沈固若觉得薄御的反应有些奇怪,脑海里淌过可能的原因:“薄御,你别紧张,我不碰你耳朵。”
结尾的六个字无端让薄御的心脏沉了沉。
他绷着手指扯掉耳边的被子,稳着自己的声线说:“我……没紧张。”
语毕,又接受不了结尾那六个字。
薄御眉头微微簇了下:“身体舒服的时候,沈老师……可以碰。”
沈固若顺着他的话问:“你现在身体还好吗?”
“除了发烧,有其他难受的感觉吗?”
“没有。”答完,薄御面色没有变化,耳朵却莫名发烫了起来。
沈固若手撑在床上。
他就喉结重重一滚,把里侧的耳朵压在了枕头上,外侧的耳朵被抛弃似的外露在空气中。
沈固若轻轻扯唇:“睡不着那起来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吃了再休息好了,说不定那时候就睡得着了。”
在他们这个年纪,刚起床就算生着病,也很难快速入睡。
薄御闻言愣了愣。
沈固若松开了撑着床的手,从床边站起来。
他考虑到薄御的身体情况:“要在房间吃吗?我帮你去端进来吧。”
薄御僵着脖颈线条,眼底闪过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难以置信。
把脸慢吞吞偏向他视线中的人,挤出的低哑嗓音里浸着不易察觉的失落。
“……先吃东西?”
沈固若:“嗯。”
他以为薄御是没有胃口不想吃。
“垫过肚子才能吃药,不然胃受刺激会不舒服。”
薄御的胃里掀不起一点挛动,反而烫得快要滴血的耳朵惹得一阵心烦意乱。
他抬手用手背掌骨捻了下眉心,情绪很低地说:“不用麻烦沈老师端进来,我能自己起来。”
男生的周身气息冷了几个度,像是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但沈固若眨眼间,就像是他产生的错觉,那点冷意又从对方的身上消失得干干净净。
薄御缓和着呼吸,直勾勾地望进他的眼睛里:“沈老师,可以……扶我一下吗?”
沈固若:“好。”
沈固若倾身扶着他的肩膀起来。
薄御撑坐起来的时候,小幅度地偏了下脑袋。
发烫的耳朵不经意蹭过沈固若的手臂,他好似没有感觉到,脸色平静地跟着人去了餐桌前。
沈固若坐在餐桌短的那一侧,薄御坐在他身边长的那侧。
只要稍稍动一下,两个人的手臂就能挨到一起。
沈固若对于薄御的渴肤症还是很用心的。
生怕对方无意间被自己触碰引起应激。
只要薄御不问他,他就尽可能避免和对方接触。
沈固若把买给薄御的粥掀了盖子推过去:“是和你上次发烧我带来的粥是同一家。”
上次的粥薄御吃过没有什么问题,这次他只是让店家往里面多加了些配菜。
“味道应该不会太差。”
薄御盯着他:“我不挑。”
沈固若毫无疑问,和薄御一起吃了那么多次的饭,确实没见对方挑过什么。
反倒是他挑的比较多些。
他把餐勺递过去,薄御接过,捏着餐勺,往粥里慢慢地搅了下。
发烧的舌尖苦涩到没有任何滋味。
但再难以下咽,也舍不得放过和身边的人一起吃饭的机会。
搅动的粥面散发出热气。
混在白粥中的猪肝颗粒带着一阵内脏的腥气,掺杂着白粥的清淡。
说不上来是难闻,还是不能接受,飘进薄御的鼻息中。
他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