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昴日星官受封时,红依仙子站在仙众之中,观看了这青梅竹马的少年许久。”
“红依仙子见他头带五岳冠,手执山河笏,身着七星袍服,腰挂八极宝环,意气风发,迎来送往,神采飞扬,知他一心向上攀登,此时风光无限、前途无量,便不叨扰他,等片刻,见他不瞥这边,红依便转身,姗姗朝殿外离去。”
“只是红依仙子万万没想到,这般爱往上爬、又前途无量的少年仙卿,竟然会冒如此风险,不惜代价,下界来救这猴子,最终折在那最不入眼的蜈蚣精手上。”
“红依仙子本可仗着娘家之威,杀进去给青梅竹马一个解脱,让他免受生不如死之苦。可红依仙子从小看着他长大,终究下不去手。也许——他为救猴子而蒙难,终究只有猴子,才能触发这场机缘吧!”
“红依仙子就守着那轮令人伤心的血月,在山上度过了一年又一年。”——《神女风华志》
过了毒敌大王的庄子,又见许多扁头虫妖,错落分布在山林之间,一瞧见猴子,就摇头晃脑地扑过来,有的喷绿汤,有的射飞齿,有的张血盆大口来咬。
猴子跳到四妹跟前,棍花舞的飞起,将绿汤和飞齿尽数挡下,正要毙敌,忽然听见悦耳风声响。
只见一支焕光异彩的金簪,曲折电窜,在1秒内洞穿了33只虫妖的脑门,在方圆百丈之地,留下一条曲折蛇行的毫光轨迹,华丽而致命。
1秒之后,虫妖“噼里啪啦”的轰然倒下,几乎同时倒地。
身后,二姐轻巧地接住飞回来的金簪,尽管那金簪光洁如新,二姐却反复施法擦净血迹,好像嫌弃虫妖万分。
猴子说:“嗬,在‘器’字门还挺有造诣。”
二姐将金簪插回长发里,歪头顽皮道:“露一手,教你知道我的能耐。”
这时候,四妹扯一扯猴子衣袖,轻声说:“看那边,有个美女蛇。”
猴子看去,只见一袭华丽红裳中,露出半截眼镜蛇的蛇颈,蛇颈上方,顶着一个长发齐肩、仪态万方的美女头。
尽管那红裳之下,身段妖娆;尽管那美女如花,娴静优雅,但是那截突兀的蛇颈,仍然叫人毛骨悚然。
而这般仙风道骨的美女,出现在虫妖出没之处,令人更觉诡异。
猴子持棍,慢慢走向那红裳美女蛇。
仿佛感知到猴子的脚步,那美女蛇缓缓回眸,扫视满地虫妖尸体,轻轻感慨道:“这些凡夫俗子,不自量力,妄图取捷径成仙,结果被妖道蛊惑,落到这般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你不一样,这天地间的毒物,轻易要不了你的性命。”
“快去救他吧,他困在那里,想必生不如死。”
“从小看他长大,我下不去手……”
猴子持棍走向山巅,与美女蛇擦肩而过时,尖刻笑道:“我以为你会扮做寡妇,在山脚等我,说个未亡人的故事,哄我去山顶救你那青梅竹马。”
美女蛇娇躯微颤,似被说中想法,低下头去,闭目良久,才说:“糜道人已死,蝎子精不理睬人,你又闷头往山顶闯,无需我再做局引你上山。”
“既如此,我便忍不住,想离他近一些,仔细瞧瞧我那苦命的……少年郎……”
“此情,此痛……”
“与那借酒浇愁的蝎子无异……”
“与那丧夫的未亡人无异。”
猴子回头,看到那美女蛇泪水涟涟地抬起头,美目已然哭肿,漂亮的卧蚕,肿的像小小的桃子:
“流泪眼逢流泪眼。”
“断肠人遇断肠人。”
“七百年前,你师兄弟被蜈蚣药翻,你又被蜈蚣的百目金光所伤,泪流不止时,我母亲扮做寡妇,与你相见,念下这两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