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是听许司徒说的。
昔年,许司徒因嫌夫人规矩周正,无甚闺房之乐,便讨了个泼辣貌美的小妾。
这小妾脾气十分大,对许司徒总是颐指气使,对正房夫人也从不敬畏,若有人拿礼法与她说事,她便将来者一通笑骂,只将人搞得灰头土脸才罢休。偏许司徒觉得这般有趣,便处处让着小妾,对她十分宠爱。
这日,许司徒回京述职,怕马车遭遇盗匪打劫,雇了一艘大船,将财物家人仆役同时带回京城。夜里,船上忽起打斗之声,原是有个妖魔,摸黑上了他们的船。不久,真就有个头长犄角,獠牙参差的怪人走将进来。他腰上别着一块破布,左手持一口锅形刺盾,右手攥一柄铁鞭,凶恶地盯着众人。
许司徒和夫人怕得瑟瑟发抖,唯有那小妾昂然不惧,大声呵斥妖魔无礼。那妖魔愣了半晌,忽然叹道:“化作人也如此娇纵,不愧是我们夜叉。”
小妾变色道:“放你的屁!我原想多玩些时日,如今被你坏了好事。罢了罢了,只好杀个干净,一起走了罢。”这才摇身一变,竟化作与那妖魔一样的容貌身形。
许司徒这才明白,自己识错了人,竟招了个妖怪到家里。
他两个正待要杀许司徒众人时,忽闻有个女声响起:“你们夜叉国虽灭了,流落至东土,也不该这般没规矩,不如随我入山修行罢。”他两个还想反抗,就见船头落下个女子,手里持一柄宝扇,尽力一扇,就将他们控在风中不可动弹。
许司徒经过这场虚惊,从此再也不敢纳妾了。 ——《影神图》
那巨大的牛头似乎牵动了伤口,咳嗽几声,就耷拉脑袋,没有力气言语。
而那挂着泪痕的假萍萍,忽然从焦土火山里折返来,举着一柄精致的铁色宝扇,踮脚朝猴子嚷道:“猴哥……大圣哥哥,母亲留下的芭蕉扇找到了!想是母亲左右为难,因此留下芭蕉扇在此,潜匿了踪迹!”
四妹提着青锋剑,站在猴子旁边,静待小狐狸精编完谎言,就启唇挑狐狸精的理儿:“你怎么改口叫大圣哥哥了?不是一口一个‘猴哥哥’叫得甜吗?”
“怎么?不想用屁股付账?于是不敢叫他‘猴哥哥’了?”
“哎呦,生分了!感情淡了呀!”
二姐听见四妹阴阳怪气的样子,捧心暗想,还好不是我惹了四妹。
这顶级阴阳学,二姐我都顶不住,更何况那涉世未深的小狐狸了。
那假萍萍顿时面红耳赤,羞赧无地,跺脚娇嗔道:“仙子姐姐怎么口吐风流艳语,叫人家好生害羞!”
四妹清清冷冷地回眸瞧那小狐狸,一语定乾坤:“狐狸精个个是天生双修圣体,神仙都喂不饱,你这小狐狸竟然在这里端架子,莫非是障眼法变出来的假狐狸?”
那变作假萍萍的红孩儿一听这话,才知道自己又出纰漏,吓的魂飞魄散,连忙找补起来:“哪……哪有障眼法!怎么可能是假狐狸!人家……人家天天盼着跟猴哥哥双……双……双修哩……”
四妹将青锋剑抱在怀里,点头:“你记着自己说过这话,日后若不认账,小心将你先剑后棍,打成狐狸酱。”
二姐捂住眼睛,不忍直视那目瞪口呆的小狐狸。
那假萍萍表情管理几乎失控,芳心里暗藏的红孩儿在抓着脸皮惊恐:“怎么办!完了啊!这死猴子的道侣太可怕了!她真的会逼我跟猴子双修啊!不行,我一定要拿到根器,我绝对不能输!”
“如果我输了的话,我会变成那个猴子的炉鼎啊啊啊啊!”
一念及此,那假萍萍就强行镇定心神,指着火燎关内奔驰的铁球道:
“猴哥哥!那铁球滚来滚去,不肯消停!”
“你且引开那铁球,让我用芭蕉扇,灭了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