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被锁在我的躯壳里,我又被锁在谁的念头中呢?”
“我要你怎么做,你就得怎么做。”侦探补充道,“那时候,那位年纪不小的家伙是这样说的,我们得听它的话,我们的工具不足,不够娴熟,我们不能把那块石头从容地敲碎,它一下就从石头上落了下来,捂着自己的脑袋,可怜巴巴的老家伙,它似乎打算博得我们的同情,可对我们来说,这些事不值得我们分心,它流着泪,躺在一块石头上,那块石头早就烂了,发臭了,那种气味令我大感恶心,还好我没有鼻子,否则一定不能把翅膀挪出来,我们和翅膀商量好了,应当说,是我商量好了,我说,你们什么时候从盘子里跳出来?翅膀们告诉我,现在还不行,等到有了敲门声,它们就兑现承诺,这算是对我的褒奖,我站在那儿抖个不停,你应该能明白我的这种心情,我没欠过它们什么,可它们持之以恒地追着我,我宽恕了它们的全部哀痛,可一切的厄运到最后都成了我的错,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它们不会给我这种机会的,我能站在那些地方驳倒它们,我要让它们把脖子藏进自己污秽的衣领里,我要让它们缩在逼仄又温暖的家中,我绝不会让它们再出来了,可它们不会给我这种机会,就像我一开始曾说过的,一切都没变,年老的它躺在石头上,屋外响起了敲门声,那些翅膀围着我们旋转,它们腐臭的脑袋撞在了窃贼的鞋子上,仍旧是那名窃贼,它在这儿奔波,与商贩为敌,躺在丑陋的城邦里,它成了我的老朋友,到最后,只有它始终出现在我眼中,我只能把自己那些陈旧又易碎的情绪寄托在它身上,只有它能始终如一地待在我的眼皮里,我还能指望什么呢?不是那一张脸,不是这一张脸,我看着窃贼的脸,我说,你的口袋里是什么?我老早就想问你了,可我直到现在才敢开口,你口袋里放着的究竟是什么,如果是下一刻的我,如果是未来的我,我又要问你什么?在这块石头附近,在地面里的石头,它们的手紧紧握住它的双腿,让它只能于此驻足,它哪儿也去不了,即使求助于我也没什么用,我能帮谁呢?谁也帮不了,我自身难保,我自身难保,我只能发发牢骚,我什么也做不了,这一刻的我,我该叫我什么?你给我取个名字吧,如果你愿意这样做,你打算这样做吗?我说,小偷,你把我的翅膀偷走吧,你曾见过这种翅膀吗?它说,见过,它在鞋子里见过这双翅膀,那是种很轻盈的鞋,它也曾垂涎过那种鞋,穿上它就万事无忧了,小偷经常待在旅馆里去偷看那种光彩夺目的鞋子,它当然想过要把它们穿上,可这始终只能算作梦想,他不敢从这儿走出去,也不想让自己的荣誉成了过往,小偷想,那种翅膀就在鞋子里,它敢肯定,没有翅膀的鞋不会用这种语气同它讲话,它们只会生活在那种地方,衣服,衣服,还是衣服,火和衣服,白色,白色,我看不清别的脸庞,动不了,哭,哭,牙齿,哭,动不了,小偷说,它从橱窗里跑出去了,它没被那双鞋子看见,也许没看见,它也不敢肯定,或许它被看到了,如果这种猜想成了现实,那双鞋子一定要派它们来捉它,它最好立刻找个地方藏起来,小偷很快就找到了它梦寐以求的地方,很安全,很隐蔽,很幽静,它能在这儿一事无成地活下去,小偷走了进去,把门关上,把钥匙丢掉,把柜子搬过来,把门堵上,它想,这样做就万无一失了,趁着这时候,它得去洗洗手,它走到水流附近,把手伸进去,那柜子可真够脏的,它的手上全是难以洗净的污垢,它洗了一半就走回来了,它想,也许它犯了错,真的是柜子给了它这种污点吗?它很气愤,但理智还未离它而去,它还得再检查检查门,这种门也不值得信任了,它不能错过,小偷看了看门,这扇门和柜子一样肮脏,谁都有可能给了它伤痕,这些事说不清楚了,小偷从柜子上取下来一本书,它随手翻开了,里面的内容模糊不清,但还有能看的,它笑了一声,小偷说,仍旧是这样的书,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