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男人。
早点问,或者晚点问,有什么区别吗?
“为什么?”她不做自己理解不到位的隐瞒,问出来。
霍邵澎终于停下动作。
“我要在?南城待至少三个月。”
那天晚上,虞宝意听他?说?起过,“我知道,然后呢?”
“然后……”
霍邵澎空出一道耐人寻味的留白,不过思索过后,还是认为早说?晚说?,只要是对她说?,那任何时刻,理应都?是正?确的。
可不远处的电梯口传来叮铃一声。
一道年迈又?厚重的声音传来。
“阿邵,既然一周前就来了,怎么现?在?才来看我?”
沉溺
虞宝意下意识收回手, 可上面触目惊心?的伤口瞒不过缓缓走来那位老人的眼睛。
“边度来嘅小朋友,来探我?,仲要?带一身伤?(哪里来的小朋友, 来探望我?, 还要?带一身伤)”
霍礼文虽拄拐, 可走路身姿挺拔不见佝偻,眼睛如棋盘上定生死的那颗黑棋, 叫人从骨子里生怯。
拄的那根杖通身漆黑, 杖头?雕刻的狮子看?上去已有年岁,不再发亮,却因经年累月与主人掌心?体温的互融而变得更有质感。
“爷爷。”霍邵澎跳过了霍礼文出现时问的第一个问题,直接介绍道?,“她姓虞, 叫宝意。”
“虞?”霍礼文在管家的搀扶下, 落座到两人侧边的双人沙发上, “婉青夸过他们家工艺, 启裕却说比下有余罢了。我?倒挺喜欢旬星这个名字,起得用心?。”
其实霍邵澎的父亲霍启裕这句评价没错。
旬星的切割与镶嵌工艺在业内的确出色, 但?能在港做到有一定规模,离不开这些掌握顶级资源富人们的帮衬,所以关?知荷才要?处处周旋,小心?得罪。
虞宝意万万想不到这位老人知道?,乃至记得旬星。
她站起身, “爷爷好,我?叫宝意。”
“不用拘谨。”霍礼文把拐杖交给管家, “坐下吧,怎么弄成这样?”
虞宝意把前因后果说完, 佣人也?端上来三杯热茶和三份摆盘好的水果,刚好给了她一个结束的台阶。
霍礼文关?注到余光一直留心?着虞宝意的长孙,沉声提醒:“阿邵,这么远的路,没有让女孩子一个人开车过来的道?理。”
“我?的错。”霍邵澎从善如流。
称不上开脱,可虞宝意不想把问题不明?不白归咎到霍邵澎头?上,“不是,是我?早上有事,所以才没让霍生过来接我?。”
“霍生?”霍礼文何等洞察幽微之人,一下就把问题症结挑出。
虞宝意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能陪霍邵澎上来探望亲人,嘴上却叫着这个生疏的称呼。
霍礼文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不打算就这个问题让第一回 上来的虞宝意不自在,要?过手杖起身,“去准备晚饭吧,把doctorhong叫过来,先把伤处理好。”
不多时,一位医生从外头?进来,熟稔地替她处理伤口,仔细叮嘱这段时间不能沾水,不能提重物。
虞宝意认真记下,管家突然从身后出现,用极妥帖的话语讲道?:“虞小姐,老爷和小霍生现在正?在书房谈事,距离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