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深色圆桌上,两杯泡好的热茶正腾腾地冒着热气。
桌的一面坐着一位中年女人,正有意无意地透过飘散的雾气观察着对面眉宇略显青涩的少年。
那张脸她总觉得自己见过,但又说不出在哪里。
“姚老师,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桌对面的青年率先打破了这个封闭房间内的沉默。
“啊…当然。”似乎是没有料到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她一时间竟然有点惊讶与失神。不过多年的社会阅历与工作经验使得她瞬间便回过神来,并反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似乎并不习惯用“您”来称呼一个看起来还不到自己一半年龄的小辈。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还得回去上课。”
被通知要过来见这个男…孩时,她还在上课。她现在难以想象自己所带的那个班级在离了她之后得有多么的无法无天。
她现在都能隐约听见她班级里的吵闹声,尽管这个房间的门明明关得好好的。
“当然有事了,不然我怎么会来找您呢。”桌对面的男孩出声了,而且脸上竟然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所以是什么事。”她有些不耐烦,显然是男孩的哑谜已经耗尽了这个女人的耐心,如果这时的男孩要是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样子大概率是会挨两下教鞭的。
“姚老师,您教的上一届是不是有一个学生叫夜霜的。”
体会到了对面女人话中蕴含着的烦躁,辰峰也不再拖沓,直接切入了正题。
“你想干什么,你是她的什么人。”女人微微愣神之后两眼一眯,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防备,甚至有一丝愠怒。
“我,是她的哥哥……”
“那你这个哥哥做的可真称职啊!”辰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女人充满怨气地打断,而且她好像也没有让辰峰把话说完的打算,“现在倒出现了,她寄宿在别人家里,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还遭到毒打的时候,你在哪里;在我和她们交涉,期望能帮到她却无力时,你在哪里;在她最后莫名消失,我四处打听她消息而无果时,你又在哪里。”
女人的手指随着她喉咙的蠕动而微微颤抖,略微下垂的眼袋似乎也因为激动而蓄了些泪水。
“你知道她……算了,如果你是来打听她消息的,那我无可奉告,你应该去警局……不过在那里你估计也拿不到啥信息,我劝你死了这条心,也许你的妹妹……已经不在了。”
“不,老师您误会了。”辰峰咬了咬嘴唇,女人低落地愧疚令他的呼吸没来由地一滞,“夜霜现在其实还好好的,这次我过来其实是为了感谢你这几年来对夜霜的帮助。”
“嗯!”女人低垂的头颅忽然扬起,“我能见见她吗?”
“当然。”辰峰跟夜霜通了一个电话,门口没过一会儿就响起了敲门声,接着一个靓影推门而入。
是夜霜。
她看到了曾经帮助她无数次的班主任,于是先向班主任鞠了一个90度的躬道了一声。
“老师好”
随后就站到了哥哥一边一齐又向这位长辈鞠了一个。
“好啊——”女人望着少女,久久地挪不开眼睛。
这个少女变得她快不认识。
略显红润的脸颊,漂亮结实的衣物和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笑颜。这一切都在说明着一件事,眼前的这位少年将夜霜照顾得很好。
“很好啊——”姚老师用手背顶起眼镜,揉了揉已经有些湿润的眼睛,随即又捧起夜霜的小手反复轻轻的揉搓,“这手也比以前细腻多了。”
辰峰默默注视着这对明是师生,胜似母女的二人没有出声。
从女人第一句话开始他就已经明白自己的妹妹已经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