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调整姿态,试图让自己显得更加诚恳可信。
“要是被查出来,轻则当成黑户关进监狱去干苦力,要是发现你是逃妾,那就直接送进教坊去了。”
这番话犹如晴天霹雳,让人瞬间明白事情远比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
栖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原本就已经极为脆弱的心理防线此时几乎崩溃。
而屋里的孩子忽然哭了起来,但此刻她根本无暇顾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物了。
凌秀才往屋里看了看,继续说道:“还有你的孩子,你总不能让他刚出生就没了妈妈吧?”
这句话精准地点到了最柔软的部分——作为一个母亲本能中最不愿见到的情景。
栖月紧紧攥着裙摆的手都变白了,她终于抬头正视了面前的男人。
那人长得普通,脸有些暗沉,日常相处时总给人一种朴实可靠的印象。
谁又能想到在这平凡外表下藏着一颗如此精于算计的心呢?
栖月忍住心中的恶心感,问凌秀才:“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通过质询寻找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出路。
“当然是真的,不信的话明天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不过这件事留给你们考虑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你能想清楚的话……”
“要是你能办成这件事,至少让我觉得你还有一点诚意。”
栖月紧紧盯着他,心里清楚这是最后的谈判了,绝对不能出错。
“事情办好之后,你会怎么说?”
“我会嫁给你。”
“姐姐!”
连雨拉住了栖月的手,栖月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好吧好吧!娘子就等着吧!”
等凌秀才走了以后,连雨拉着栖月的手说:“姐姐,你怎么能答应这种人!”
“连雨,煜阳还那么小,他不能没有母亲。”
栖月看向连雨。
“这凌秀才平时看起来挺有礼的,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连雨生气地说:“以前我还真以为他是好人!每次给我们送东西,我们哪次没给他回礼?”
“他不讲道理,我们也没必要对他客气。”
栖月平静地说。
其实她的真名不是现在的名字,而是叫裴柳,一个很普通的名字。
只要户籍造好了,出了城门,裴柳和凌秀才的事就跟她再没关系了。
连雨的眼睛亮了起来:“姐姐!”
栖月朝她笑了笑:“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千万不要露出马脚,最好还是今天这样假装生气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好的!”
正是因为有了这次的安排,后来才有了凌秀才来找刘阳办事的情形。
凌秀才带来的东西都不值什么钱,大多是一些吃的。
刘阳看了一眼,看着凌秀才说:“我这儿本来不需要打点,但要去衙门办事,总得给其他人一点好处。你这点东西可不够啊!”
“认识那个管理户籍的官,我们平常关系挺不错,他知道我喜欢喝长兴酒楼里的梅子酒。你去买两坛,再带上一百贯铜钱,这样准能把事儿办成。”
凌秀才听了,脸色有些难看。
那梅子酒价格可不菲,一坛就得要一两银子。
加上送人的,总共十二两!
十二两!
这笔钱都可以在东市买到半座小院了。
“刘哥,能不能便宜点?”
凌秀才求情地说。
“还能少?”
刘阳吐了口唾沫,“我这已经是友情价了!我要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