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与萨蒙的会面结束后,目送使者暂栖于营帐。
他心中唏嘘不已,挥别之际,那弦音余味尚在,彷如预示着一段即将展开的征途。
此思铭心刻骨,他知道,此番必须一探其深。
营地内,晨曦已然铺展,将四周的帐篷及渐沉的地面染上金黄。
鸟语花香在晨风轻拥中唤醒了一切。白起决定此时把心头困扰付诸实践。
他召来韩馥与司徒烟,毕竟彼二人一直以来皆是助力之伴,亦是他此行路途上的至信同伴。
韩馥,素以兵法着称,英姿过人,最擅长掌控战局,猎猎青衣之下是无畏的女将风采;而司徒烟则是多愁善感,心思细密,犹善谛听人心之声。
烟波潋滟,她必定隐晦而纤细地引导终局转折。
白起三人聚于中央大帐,帐内装潢素简,几案上虽满陈舆图兵器,却被玫瑰色晨光掩饰一切浓重氛围。
韩馥目光中似带询问,司徒烟亦接长衫一角,不时以手拂檀,似欲倾听预言深意。
“起将军,今日所问之事,岂非大夏使者?”韩馥略带探询地问。
“正是。”白起轻叹一声,眼中神色深深,彷如梦游在未明未来之中。
他微微侧首,望向窗外,那方辽远青山之影似乎隐藏了无数的秘密。
良久,白起再言:“使者所言之事,与我复生、前世之宿命谶已紧密相系。
今日,我决定亲往其源头所在,亦须带汝二人同行。”
白起此番决然,心中已有所料。对此番命运的试探,他已然无惧——无论前途是否曲折,他必将坚毅面对,明智探其真相。
韩馥与司徒烟互相对视片刻,良久,韩馥以其特有的沉稳语气淡然道:“大夏远在西域,将军若欲探其源,不知路途何向?
然吾与司徒烟愿陪同相随,共赴探寻。”
“感激不已。”白起微微点首,内心涌动着一股暖流。
他知,身旁之人皆可共患难,惟此诚心难以偿报。
另行几席,白起铺开大夏使者所绘舆图,细细推演。
他指尖微微下划,于群岭交错间找寻起伏之迹,其间仿佛窥见了某种契合的轨迹。
“这处多属西漠边陲,传闻传承自西方古老部族。”
白起沉吟片刻,不疾不徐地勾勒出一条潜行之道。
韩馥与司徒烟郑重地点头,尚未言语,但彼此间却无声承诺,要同白起一同探寻这历史暗影中被遗忘的预言源头。
翌日,阳光澄明,天熙无云,白起率韩馥与司徒烟一行,乘马而行。
他们轻辔疾行,风起尘土四漾,马匹之间呼啸之声相契合。
白起骑在顶良骏之上,见秦地山川虽阔,但不及大夏之域的辽远与神秘,仅有一片未历的征程横亘于彼此心间。
行不多远,辎重简陋,他们来至中州边城,城门翼然相对,独开东西望。
城廓料峭,掩于杏花纷纷飘然落,建筑投在其后,宛若持势。
入内,皆细细察言观色。白起等行于街巷格局,初来苍陌,不知毁誉。
街巷错乱,却无或迎他们,所过势难回避。一时之际,种种东西务都举纷杂,行人伫立,目沓小径端。
一路行至城中处,豪若据高原,瓦舍时飘丹青色。
在此,众启马戒戒如前,分头理蕃帐满载无锡。
几人寻寻觅觅,在城中某个清雅的小舍中稍作歇息。
棚张可尽入意,台缘可环览众角。
白起于舍中缓意,随意扫桌间种物,指挥水酒入汤已清。
韩馥细细打量四方人,司徒烟则以琴操布长。
客舍无他物,唯有丝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