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门座下大弟子刘春依,什么天龙门叛徒,岂有此理!”
辰兮展开轻功游走躲避,眼见张铮脸色铁青,心知他此刻又悲又怒,再斗下去,只怕要暴露身份。听了刘春依的喝问,忽然计上心来,朗声笑道:“春依,他们定是认错了人,将咱们水仙门当成了天龙门!呵呵,没关系,娃娃家的眼神儿总是不准的,你可别怪他们。”她和张铮现下都是四十多岁光景的扮相,看着比连鼎生又大上几岁。
连鼎生悠然立在一旁,既不惊讶,也不动气,淡淡地道:“鄙人小号‘目上双龙’,眼力自然是不会差的。你等在此废墟中鬼祟多时,除了风筝余孽,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今日你们断不可能逃出生天,不如大家停手,你们将持线人的下落说出来,弃暗投明,咱们还是同道中人,一起肃清欲孽,斩妖除魔,如何?”
辰兮哈哈笑道:“世间之大,可能之多,岂是你小娃娃能想全的?我且问你,风筝里何时有过女人,呵呵,想不到我楚幽兰才去西域游历一番,五六年间,中土竟无人识得了,可笑至极!春依,明日你去各门派知会一声,连先生这名号,以后是用不得了!”
连鼎生面容微动:“楚幽兰?”
此人成名在十余年前,是巫山派掌门神女楚冰情的嫡亲妹妹,性情乖张,喜怒无常,总以一些奇绝又残酷的法子行善事,以杀止杀,以血渡人,江湖人称“血祭菩萨”。此等奇女子,不知何故,后来竟嫁与水仙门掌门齐麟为妻。齐麟资质平庸,世人都道不堪匹配,楚幽兰与他成婚后不久,也即外出游历,常常数年不回来一次。
连鼎生乍听见楚幽兰的名字,吃了一惊,心中盘算,血祭菩萨的年纪倒真与眼前这女人相符。只见辰兮轻功绝妙,面上虽多褶皱,一双眸子却清澈明亮,浑不似这个年岁的妇人,心中愈加谨慎,并不接话,只凝神观察。
又看得一会儿,见这女子只是游走,面带戏谑,似是不屑与晚辈交手,不禁心下凛然,终于抬手一挥,十二龙坛众人暂时停手,退成一个包围圈。
连鼎生将信将疑:“前辈当真是血祭菩萨?”
辰兮冷笑道:“呵呵,不如我来说个故事,说一说当年天下第一楼楼主芮寒杏,是怎么求着我去杀阮朝云的。”自怀中摸出一个小物件,摊在手心上,“当年之事曲折百转,你这小辈,大约是不知道了!”
众人看去,见是一张小小的骨牌,只不过四周是细腻的秘色瓷打造,中央嵌着一小块青苗玉,上面雕着一个“巫”字并许多花纹。釉色青光,精巧绝伦,这瓷镶玉的功夫实属罕见。
连鼎生目中精光一轮:“这是……神女令?”
当年,血祭菩萨用计斩杀了巫山朝云峰的掌峰人阮朝云,惹得朝云峰众怒,群起围攻。危急关头,神女现身,给了妹妹一枚“神女令”,见此令如见巫山掌门,血祭菩萨执此令方突出重围。这件事一直是楚幽兰众多传奇往事中的一件,此刻,连鼎生亲见神女令就握在这女人手中,不免又信了几分。
刘春依虽惊异非常,但于眼前局势十分灵光,立刻向辰兮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地道:“师娘息怒,徒儿原不该给您讲天龙门这些劳什子的新鲜事,引得您甫一落脚,就要来看个热闹,都是徒儿的错!”
连鼎生示意四周收了兵刃,盯着辰兮,又瞥向张铮,只觉此番事未免太玄妙,但却一时想不出所以然。正在犹豫,听见辰兮问道:“我记得连先生是当年阙英堡连家在陕北一脉的后人,何时又成了天龙门的人,要烦请你大驾来缉拿叛贼?”
连鼎生颇为倨傲地笑了笑,说道:“劳前辈惦记,在下乃是受邵坛主之托。我与邵坛主昔日有旧,此番天龙门出事,邵坛主一力承担起光复重任,他忙着重聚十二龙坛,就请在下代为捉拿叛徒!”
张铮突然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