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里没有提过。
介绍会倒是存在,不过在明天。
怎么会忽然回来?
时间紧迫,由不得思考太多。所幸我只负责记录谈话内容,无需跟他进行对话。但要是主动提及,我同样避无可避。
介绍会在实验楼附近的小办公楼二楼,走过去需要十几分钟。因为事发突然,我们一路上没有多少交流,直至看见办公楼下立着几道身影,二十二号快速切换表情,带着摄影师走上前去。
我站在不远处拿着纸笔听他们寒暄,偶尔装模作样地写上几笔,没过多久,他们便起身上楼。
我也跟了过去。
路过楼梯边的小隔间时,我脚步一顿,随即恢复原速,面不改色地跟在摄影师身后去往会议厅。
此次介绍会的主题是基地多年以来的发展和目前主研项目,林林总总看得人眼花缭乱。二十二号时不时看一眼手稿,提出的问题五花八门,有些我连听都没听懂,可偏偏对方对答如流,甚至还能举一反三,直接抢答。
我笔下不停,抽空看一眼其他人的脸色,发现大家都一脸菜色,这才放下了心。
会议不知不觉进行了快两小时,孙先生抬手示意,二十二号心领神会,喊了暂停。
“孙先生真是见多识广 知识渊博。”趁休息期间,二十二号整理了手稿,对着正喝水的孙先生奉承道,“荀老后继有人啊。”
“都是老师当年底子打得好,我还差远。”他谦虚道,“我看您也了解不少,是以前有接触过吗?”
“是我们栏目组一起做的功课,”她没把话说满,“现在提倡科技兴国,我们也希望像您这样的科学家能多走进大众视野,让更多年轻人了解背后的不易,从而爱上乃至投身这些事业。”
面对夸奖,他依旧面不改色,谦和地说道:“都是团队的功劳,大家集思广益一起努力,我们才能攻克这些难题,解决患者们的难处。”
他们相互恭维,笑得虚伪。忽然,二十二号状似不经意间提道:“前段时间青少年编程竞赛刚落下帷幕,据说冠军是您的儿子,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听到这个,他笑容微敛,语气没多少变化,神色却冷淡很多。
“说笑了,”他说道,“我不熟悉那些,都是他自己努力。”
“那也得有您的支持才行。”二十二号仿佛忽然间读不懂脸色,依旧问道,“令郎这么优秀,有考虑过以后让他继承您的衣钵吗?”
“看他自己的选择,我们不会过多干涉。”他看上去不是很想谈,生硬地转折道,“听小谢说你们这次随队采访的里面有我母校的学生,还是同个专业,我特地赶回来看看。”
说到这,他转头看向我这边,眼神隐隐有些探究:“是……哪一位?”
在场除了基地工作人员只剩我们三个,摄像师面色沉稳没有反应,那这身份是谁,显而易见。
我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这我亲戚家的孩子,我带来见见世面,”没听过的设定一个接一个,二十二号反应及时,连忙打圆场,“她确实生物医学专业毕业,也跟您一个学校,不过她可比不了您这边,好多东西都没学透,还是来前临时补的。”
“我只是好奇,没有想考她的意思。”孙先生笑了笑,转而问我,“这里面也有你提的问题?”
二十二号企图用眼神示意,但在群狼环伺的压力下,我没读懂。
“一小部分,没被采用。”我小声道,“以目前的医学发展来看,你课题里的断肢再生项目有可能实现,但有关治疗先天性精神疾病的部分就有些天方夜谭了。”
“哦?”
他眉毛一扬,示意我往下说。
“精神类疾病诱因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