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何惹人生气上,我真的很会。
七号陷入可疑的沉默,我立马明白她的潜台词,随后小心翼翼地捂上这张脸,贼眉鼠眼地潜入进去。
“挺直腰杆好好走,你这样更可疑。”她终于看不下去,开口说道,“他没把我当过女儿,更没正眼看过我一次,不用担心被发现。”
“那可不好说。”我恢复了正常走姿,却还是鬼鬼祟祟,走一段路便停下,“万一他为了做人设在桌子上放家庭合照,时不时看一眼的,不就记住了?
你也看见校医的态度了,这里肯定有人认识你。就算他没记,不还有他同事?这么大间医院,总共不可能只有他跟校医两个鬼。”
“孙先生失踪后不久,他也消失了。”七号语气平静,“他失踪后我去过书房,里面有这家医院的资料。从建立初期到经营不善倒闭,除了这起事故中的伤者,没有一个病人在这里死亡。医生和护士也都好好的,是正常离职交接。”
“那校医怎么解释,死后换单位了?”我瞥一眼墙面,上面挂着的照片因为时间久远发生黄化,恰好看不清脸,“还是他闲得无聊,死后不仅又想开医院,还抓了一堆鬼来玩过家家?”
“我不知道。”她语气沉重,“资料里面没有他。”
我无声地笑了笑,随口问道:“要不要赌一把,他这个时间点在不在办公室?”
“不赌。”她拒绝得很果断,“要赌也不会和你赌,你从没输过。”
“你终于猜到我是谁了?”
我贴住墙壁往里走,尽可能躲在监控死角,嘴里还不忘故意气她:“相处这么久你才知道我是谁,也太迟钝了吧?”
“你跟我又没同过班,在学校里也不出名,我能想起来已经很不错了。”她倒是也很有话要说,“我听过你们班的传言,荀先生也警告过我不要和你们过多接触。我只能暗中调查,才恰好有过你的信息。”
“哦。”
“你就不好奇?”见我兴致缺缺,她反而来了劲,“我听他们说你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记忆,难道你想一辈子就这样,无名无姓没有过往的活下去?”
“嗯嗯嗯你说得对。”我敷衍道,“前面就是他们刚去的地方,手术室,外面看着还挺正常。”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的办公室不在这边,还要在上一层。”七号慷慨地为我指路,“上层最里面那间,没有预约一般进不去。”
我没有搭话,抬手摸上附近的墙面。手感真实,不是障眼法,也没有暗门。
如果能混进手术室,说不定困扰我许久的真相就会完全揭开。
可惜不清楚工牌主人的真实身份,里面又是他的主场,如果暴露,局面对我很不利。
我侧过身假装体力不支倚住墙休息,借机观察四周的摄像头。它们一动不动,监视范围覆盖了整片手术室前的区域。没有留下任何一个死角。黑影更是一个都无,不得不在这一层行动的医生护士更是默契地不靠近那边,想在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我想找的人和真相,确实都在里面。
思及至此,我转过身走回楼梯间。里面也有摄像头,但每层只有一个,如果有心去躲,还是能够不被拍到。
“要不直接去住院部找校医吧,这里太危险了。”她隐隐感觉不对劲,劝说我道,“你手里现在什么都没有,身体素质也就是个普通人,根本拿他们没办法。不如先回去,再从长计议。”
“先去趟太平间。”我说道,“过去看一下,然后去住院部。”
她没有提出异议。
主要没那个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朝负一楼的方向走。
通往负一层的楼梯门口有两个监控摄像头,我叹口气,把铭牌和工牌拿出来戴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