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但眼底却漫上一层湿意,像是怕被人瞧见,他慌乱的垂下了头。
见状,方锦珠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抚
吃完饭,方锦珠烧水要给两小只擦擦身子,好让他们睡上一会。
毕竟受了惊吓,精神高度紧张,现在放松下来,定是疲困袭身。
先给睿睿擦洗后,小人儿头沾枕头就沉沉睡去。
轮到星宝,却说什么也不肯脱衣服。
方锦珠以为他年长两岁知道害羞了,耐心的哄了好一会,说只给他擦洗上半身,下半身由他自己洗,星宝这才绷着一张鲜红欲滴的小脸,脱下了上衣。
眼前的一幕,却让方锦珠倒抽一口冷气。
瘦削的小身子斑驳累叠着各种新旧伤痕,从伤痕的形态可以看出有鞭伤,烫伤,还有尖锐物所至的划痕,除了脖颈和脸部,衣衫遮盖之处,没有一块好皮肤。
“这......”
方锦珠满眼不可置信的痛惜,“星宝......”
后面的话却哽咽在喉咙问不出口。
显然,星宝身上的伤是被人虐待而至的,问出口就是揭开孩子的疮疤,她不敢问。
满眼疼惜的拧干毛巾,方锦珠却都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只敢粗略的擦拭一番,就让只穿着亵裤的小人儿钻进了被子里。
等她端着一盆脏衣出去,侧身看墙的星宝,空洞的眼底溢出豆大的泪珠,却没有发出一丝哭声。
末了,他将头缩回被子里,只能看到被角微微颤抖。
申时初,秀娟婶终于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菜篮子。
好在那两个孩子都是记事的,知道各自的家在哪里,也没有废多大的功夫。
孩子的家人那是一个千恩万谢,篮子里就是他们给的谢礼,都是日子艰难的庄稼汉,就这一篮子木薯粗粮已经是他们好多天的口粮。
秀娟婶不要,可他们追出来好远非要塞给她,她也只好收下。
闻言,方锦珠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囫囵吃完饭,秀娟婶赶紧把怀里的荷包取了出来,“锦珠,这是卖菜谱的四十两银子,你收好。”
方锦珠一怔,“不是二十两吗?”
秀娟婶解释道,“掌柜的说,如果还有菜谱,尽管拿过去,有多少他要多少,我同他说这菜谱是祖传的,若不是家中急用是万不会卖的,掌柜又说,只要肯出手,他愿意以双倍价格买下。”
“原来如此......”
方锦珠点头,“反正我明日就要回蒙州郡了,许是日后也没有机会来京城做生意,多卖几道给他也无妨......”
“那就麻烦秀娟婶再辛苦一趟,再去卖三道菜谱,刚好两个孩子也睡下了,我也要去买点赶路用的东西才是。”
“好好,那我们一起出去一趟。”
嘱咐了清月看好两个弟弟,关紧门户,两人又进了城。
此次倒是一帆风顺,傍晚的时候,两人就置办全了东西,打道回了府。
三道菜谱卖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加上之前的三十两一共是一百八十两。
方锦珠要给秀娟婶八十两,可她说什么都不肯收,再说她干脆气哼哼的扭回了屋。
临睡觉的时候,她又抱了一床被子来,鬼撵似的搁下就走。
方锦珠心中感动,却也没有再继续纠缠推搡。
早早的擦了身子,给星宝掖了掖被角,就和衣躺在了睿睿身边。
“姐姐......”
刚躺下,睿睿就朝她身边偎了偎,很小声很小声道,“睿睿,有秘密要告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