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薛海他们过来了。
杨帆简单问了伤情,薛海则给教练在说其他的事儿。他只记得睡着的时候,薛海杨帆他们都还在病房门口,半夜他被尿憋醒了,开口喊了声妈妈,回应他的是病房里空荡荡的寂静。
一条腿被绑着,头上的伤口还疼得他感觉整个脑袋都晕晕乎乎的,他只能用另一条腿蹦着扶着墙出了病房,寂静的医院走廊里只有他“咚……咚……咚……”的单脚落地的声音,直到值班护士看到他扶着他去卫生间。
第二天他才知道,父母昨天晚上交完费赔完钱问清楚了事情之后就离开了,而留给他的就是这个第二天才能上班的陪护。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他就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隔壁床的小孩儿长得跟个洋娃娃一样,他时常会一直盯着他看。那个小孩儿不像他只有一个陪护,他的爸爸妈妈会轮流照顾他,每次看到他妈妈喂他吃饭的时候薛霖都会很羡慕。
那个时候年纪小,大概是伤得重,痛感也明显,他常会疼得哼出来把头埋在被子里小声哭,疼得狠了,就找护士要冰袋镇痛。护工不在的时候,他自己喝水、厕所、做检查,那个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给父母拨电话。
,!
那个小男孩儿说他生了很严重的病,可能活不久了。薛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那个时候他在想,如果自己身边每天都有父母陪着,活的短一点儿也没有关系。
几天之后,小男孩儿的父母也开始会偶尔给薛霖这个可怜的孩子带吃的,玩具。薛霖则帮着小男孩儿看吊瓶。
他的爸爸问过薛霖的家里人,但是薛霖缄默不语。那个时候他给人的印象就是,左手缠着绷带,右手打着吊瓶,坐在床沿上,和旁边的孩子一起看电视。
薛霖记得很清楚,在他出院前一天,那个男孩在病房里过了生日,他妈妈邀请薛霖给他过生日。那是薛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接触过生日。
病房里有气球,还有字母,还有一整个蛋糕。吹蜡烛的时候,小男孩儿说要薛霖一起许愿吹蜡烛。薛霖学着他的样子双手合十放在下巴处闭上了眼睛,但他什么也没想。
“木木许的什么愿望?”孩子爸爸妈妈笑着问他。
“希望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陪在我身边!”
薛霖睁开眼睛就一直看着他,看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笑着望着自己的爸爸妈妈,一脸幸福。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有可能有这个机会,能有爸爸妈妈陪在自己身边,如果是快死了也好。
他的父母对视了一眼,沉默了两秒钟才笑着对他说,“爸爸妈妈会一直在你身边。”
小男孩儿满脸笑意,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转头又看向薛霖,“你许的什么愿望啊?”
“我……”
“不想说就算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吹蜡烛吧!”
出院那天,护工说自己孩子有点儿事儿,所以要请一天假,薛霖同意了。所以他一个人静静坐在医生公室门口的长椅上,腰杆挺得笔直,等他呢医生过来,问自己恢复得怎么样,消炎药什么时候可以停,和医生讨论自己的病情和治疗费用,出院手续。
正如薛霖经验所得,只是小伤而已,养几天就能恢复原状了,这倒让许霂和小孩儿爸爸舒了一口气。
“哎呀,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这是我的一点儿小心意,你们一定要收下。”见薛霖没事儿,小孩儿爸爸放下心的同时也没忘记他要做的事儿。连忙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红包。
“不行不行,举手之劳,我们怎么会收呢?”许霂慌忙拒绝,薛霖双臂环胸抱住,倚在门框上笑眯眯地望着许霂,他好像很喜欢看许霂这样手忙脚乱,不管是对事还是对人。
两个人当然没有收下那个红包,不过那个小孩儿爸爸还是去超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