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打劫啊?!!
楚南鸿猝不及防摔下去,在坑里溅起一朵高高的浪花。又喝了一肚子泥水不说,大惊之下胡乱扑腾,差点没爬起来,直接淹死在这半米深的水里。
好不容易缓过神,他是真的要欲哭无泪了。
不是没考虑过雨夜突然出现在大森林里的人可能来者不善,但那少女身披很朴素的蓑笠,长得又人畜无害,实在太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谁能想到她是可怕的雨夜抢劫犯啊!
不敢了,再也不敢以貌取人了。
楚南鸿瑟瑟发抖,只怕自己今夜就要小命不保。那少女不知有没有离开,他也不敢再贸然往上爬,只是缩在离对方踹他下来之处最远的地方嘀嘀咕咕。
若是凑近了,便能听到他小声念叨的话是:“呜呜呜爹,娘,你们孩儿要没了,呜呜孩儿不孝啊……”
坑顶突然传来一声很响亮的咋舌:“啧!”
楚南鸿霎时不敢再吱声了。
谁料那少女突然问:“你叫楚南鸿?什么族的?”
楚南鸿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起自己的名字,或许是从他的传呼机里,看到了其他人发给他的消息。
“我……对,我叫楚南鸿。种族不太清楚,我是孤儿,还有基因病,被收养后一直到成年都没有返祖。”
在这种情况下被问到种族。楚南鸿心底微微乱了一下,但还是很快镇定下来,若无其事地用一贯的说辞回答。
这套谎话他与养父母串过无数遍,对外也说过无数遍,已经非常熟练了,哪怕在这种生死难料的危机关头也不会露馅。
少女又从坑顶探出头来。这一次楚南鸿可半点不觉得她可爱了,那张精致圆润的小脸在神脉石的映衬下白得泛黑,简直是魔鬼的面庞,可怕得很!
刚刚拉他上去后被收回去的麻绳又被少女扔了下来:“上来。”
楚南鸿没敢动。
爬上去又被踹下来,还要再爬?他又不是马戏团里没开灵智的猴,在这爬藤表演猴戏呢?
见他没动作,少女下意识皱了皱眉,虽然很快舒展开眉头,但语气中还是压着一丝浅浅的不耐烦:“名字不错,传呼机借我用两天,不打劫你了。”
她说着,眼神示意一边的麻绳:“上来。还是你想一直在这里泡着?”
楚南鸿无法,磨磨蹭蹭淌过去。这次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爬上去,最后关头还脚滑了一下,差点摔回去,结果被少女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手腕,猛地发力拉了上去。
腕间传来的那股巨大的力量,让楚南鸿不由感觉要是高度足够高,她能像拎小鸡仔一样直接把自己拎起来。
他心惊胆战,对这位貌似脾气有些暴躁的陌生女土匪的怪力有了全新的认识。
楚南鸿是个记者,并且还是南方和平地区的日报小记者,不是能上天入地的娱乐版狗仔,每天琢磨的只有如何咬笔杆子,体能确实不太行。经过了这两轮爬绳,他的体力已经完全挥霍一空,要是少女真有心耍他,再把他一脚踹回去,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幸亏这一次,这位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她单肩背着楚南鸿的背包,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根粗重的长棍,目测立起来比她还高,长得略有些扭曲,看起来像是节长树枝。
示意楚南鸿跟上后,她长棍一挥,挡开四下里被暴雨打得七零八垂倒的枝桠,破开一条路。
见识过对方的怪力,又两手空空处于武器劣势,眼下楚南鸿也不敢跟她讨要自己的行李,乖乖跟着,只当没听过那句不打劫了。
穿越密林,走了足足半小时,茂密的丛林间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山洞。少女领着楚南鸿走进去,穿过一小段山洞,前路豁然开朗,山洞另一边竟是一个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