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伤痕深入骨血,哪有那么轻易被抚平,若想彻底疗愈,只能将一个人自小到大形成的不正观念全部碾碎重塑,毁灭代表她过往的人格,才可能助其新生。
能循着一束光就爬出黑暗的,毕竟是少数。
更何况,楚南鸿误判了最关键的一点。
他以己度人,以为原主救他,是因为善心未泯,仍旧渴望光明,所以自己理应通过帮助她战胜自我的恶面来报答她。
可惜原主不想要被救赎,她只想把所有人都拉下自己所处的泥潭。
所以原主最终还是死了。
她没有死在发觉自身被她驱虎吞狼阳谋利用,于是反攻倒算的红豺和斑羚两族手中。
而是借着他们对她的围攻,将两族主族精锐尽数引到了他们争夺的那处神脉矿边。
而后她用了某种后世再无法考证的图腾阵,引爆了整条矿脉——即便那些神脉石原矿上根本没有篆刻图腾,本不是合格的媒介。
汹涌的神力吞没了一切。
后来楚南鸿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那是他一生所见过的最磅礴的神力。
“天空毫无征兆地暗下来了,大地开始摇晃,我在这片土地上经历过不止一次地震,所以立刻意识到这次是不同的。光柱从天际升起,极快地蔓延开,刺目到一瞬间就让我暂时性失去了视觉。我意识到光源地是哪,是人人都想得到的矿脉,可现在所有人都在往外逃,我闭着眼推开他们,发了疯般向那里跑。”
“因为我在噪声中清晰听到了那个曾有幸在梦中听到过的声音。祂说,孩子。这一次我们的神明叫的不是我,祂的声音在遥远的地方,但我知道被呼唤的是谁。”
“昨日我还偷偷去见过她,告诉她他们要对付她了,让她快逃。她问我,然后呢?我说,什么?她骂我是通敌的傻逼,说她走了,然后呢?(抱歉,这并不太文雅,但她是这样说的,请原谅我希望与她有关的一切记录保持最本真的模样,故而不进行艺术加工)”
“我冲她微笑,说我来解决。”
“那时我有着少年的莫名自信,那日我们也说了很多。那是她第一次愿意同我袒露一些她的想法,而不是单纯地骂我,我以为一切都要变好了,她离开这里,就是最好的开端。等下一次见面,我可以真正的、以她愿意接受的方式郑重向她道谢。”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亲爱的老师、我永远的朋友、我最后的血脉同族。那时我想,我甘愿做通敌的傻逼,我会去补救,不会有人因此受难,愿神明宽恕我。”
“但,少年的自信总是盲目而自大的,我不再拥有下一次见面了。”
“她回归了神明的怀抱。”
“接走她的光芒灼伤了我的眼睛,我睁眼后,还没有恢复视力,双目就刺痛地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