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谢素馨左顾右盼,试探着问:“呃……所以,大家都听到了,对吧?”
灯光师唐如萱和她的丈夫对视一眼,叹口气:“如果你是指那段通话内容,我想是的。”
谢素馨快速眨眼,显然还有些不可置信:“太神奇了!我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它是怎么把声音直接塞进我们脑袋里的?通过铃铛声吗?”
唐如萱的丈夫,剪辑师刘若望神色严肃,不苟言笑,说出的话倒是有点黑色幽默色彩:“那你原先见过人被阳光烧成碳吗?”
咋咋呼呼的谢素馨露出了尴尬又后怕的神色,目光漂移吐了吐舌,好像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跟灵异事件讲原理。
“比起这个,你们还记得先前那些规则是怎么写的吗?”
拄着拖把的吴朗提醒道。
“规则里关于铃铛的内容理解概括起来应该有三条。一、摇铃获得铃铛证据;二、铃铛可以被转交,有关铃铛证据的记忆只有铃铛持有者才能保持;三、铃铛可以被破坏,同时铃铛被破坏时它的持有者将永久保持有关铃铛证据的记忆。”
他二次理解加工出的规则清晰且很有条理,不过想来也是,道具师这种职业本来就需要从业者有条不紊。
谢素馨反应很快,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哎?那现在摇铃后我们都听到了那段通话,是规则出问题了?还是因为我们一起发现的铃铛,所以我们都是铃铛持有者?”
顿了顿,她神情有些茫然地接着问:“……铃铛持有者可以是多人吗?”
“因为存在转交铃铛的规则,我倾向于铃铛只能单人持有,不然怎样算转交?如果转交给所有人,岂不是大家都能了解全部信息,不会很快产生矛盾了?规则中存在向“牧羊犬”提供证据指认的条目,很明显这个闹鬼的东西就是想看我们自相残杀,不会这么好心。”
吴朗摇摇头,不认同她的猜测。
随即他提起手中的拖把:“我觉得应该是因为这个。”
众人恍然大悟——因为他们谁也没有真正碰触铃铛。
所以很大可能现在铃铛还是无主之物,摇铃时证据才会被他们所有人听见。
“这算不算卡了规则的bug啊……”谢素馨小声嘟囔。
几人被刚刚同事的死亡吓怕了,小心谨慎,谁也不敢动铃铛,结果反而因祸得福,发现了规则中没有写明的铃铛的新用法。
“我觉得应该算一种隐藏机制。”吴朗说,“而且存在这种机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老吴说得是。”唐如萱又叹了口气,表示赞成,“咱们现在共同得知这条证据,还能和平地站在这里讨论,只是因为这条铃铛证据跟咱们都没什么关系罢了。”
“咦咦?这是怎么看出来的?!”谢素馨瞪大眼。
这年轻的化妆师小丫头不仅一惊一乍,看上去还有点缺心眼,在剧组里问题不大,眼下被卷入这种危险的“狩猎游戏”,怕是不好过,在场三个中年人看她的眼神甚至有点怜爱。
“大家都不是演员出身,没那么好的演技,如果跟我们切身相关,至少第一时间的紧张很难隐藏。但你除了感慨通话声音入脑,没有其他特殊反应。”唐如萱好心地解释。
“说起来,那段通话前的手机铃声倒是有点耳熟,好像在剧组里听见过……”
她的丈夫刘若望肯定了她的判断:“那是齐向松的手机铃,他有点赌性,虽然不赌博,但好买彩票,手机铃声一直是《好运来》。通话里的男声也是他。”
他是剪辑师,本就对音频相对敏感,此刻神色严肃,语气笃定。
“这个铃铛提供的应该就是有关他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