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实话实说,何来消遣之说?”陈成一脸无辜道:“嫖——犯法吗?”
县官:“……”
小陈不但不羞愧,反而很自豪的样子:“在下本来就是到金陵看花榜评比的啊!大唐有哪条法律说了不许吗?”
“看花榜便看花榜!”县官怒道:“干嫖何事?”
“入宝山不能空手而归啊!边学边练,边做边爱,边观摩边实践——要不然怎么能进步呢?”陈成口舌伶俐道。
“哼!”县官讥讽:“恐怕你还没有那个能耐吧!”
小陈耸耸肩:“有没有这个能耐,尊驾帮找七八个姑娘,一试便知——嗯,太丑的不要。”
对于陈成这种油嘴滑舌,满嘴没正形的做派,县官显然很不适应,只知道气得要死,却把自己要问什么都忘了。
努力让自己的怒火不要喷出来,冷笑道:“自己所犯何事,不知道吗?现在还能由你嬉笑,等会儿,哼哼!”
“我犯了什么事——我还真不知道!”小陈一脸无辜道:“还请尊驾明示!”
“冥顽不灵!”县官痛心疾首:“自己写的什么诗,作的什么文,都好好想想!”
“不必了!”陈成忽然笑了:“大人不用跟我诈来诈去,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家父历任京官、州官、县官,小子可以说是在衙门里长大的——”
你们这些套路,我特别熟。
是啊,不要说小陈我亲身经历了大唐的公堂生活,就是后世看了几集刑侦电视剧的,也知道警察审小偷那一套吧?
,!
上天劈头盖脸把你一顿吓唬,然后“循循善诱”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击溃心理防线,旁敲侧击地让你自己把话说出来。
小陈我——没这么傻!
是的,要说在牢里有一段时间我还有点忐忑的话,出来之后我算全明白了。
一通吓唬,喊打喊杀,抓到牢里之后却又不闻不问——干什么?
就是让你自己吓唬自己的!
把“犯罪事实”好好回想一遍,自己憋不出就全说了。
故意用狭仄的牢房,曲折蜿蜒的送审路线,各种长枪短棒的恫吓,无非都是一样的套路。
太小儿科了!
做得太明显,小陈我不上你的当。
而且,莫要说我本无罪了,就算我真的有罪,也不至于是现在这种场景!
秘密审判啊!
我什么身份?
颍川神童,当年天子面前的红人啊!
大叔王昌龄、老师王维,不是他俩邀请,我也不会到金陵县衙啊!
我犯了什么事,难道他俩不来过问过问?
你说你的官比王大叔要大,可王维王老师是京官,还是言官,不至于连你这江宁公堂都进不来吧?
所以,都是算计好的。
算计好的,王大叔王老师出去了,不在衙里;
算计好的,让小陈我情绪波动,怀疑人生;
算计好的,正是时候,趁两位师长回来之前,火速敲定口供,将我定罪,让他们也无话可说。
可偏偏你这点微末道行,在小陈我这里完全不够看的。
虽然很着急要出去,可我也知道,为今之计,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跟你有的没的瞎扯淡,扯到王大叔王老师回衙门,有人罩着我,事情就好办了。
对方没想到布了一上午的局,被这毛头小子毫不客气地点破,十分尴尬,半晌没说出话来。
就在不知是应该继续恐吓对方,刑讯逼供,还是借坡下驴,假装没有诱供之事时,陈成忽然改了一番做派:
收敛仪容,振振衣袖,向他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