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曲锦书是在战场上厮杀,还死过一回的人,她丝毫不慌。
她不卑不亢地说:“太后娘娘,您误会臣女了。”
“臣女虽观察过您的症状,心中有些许把握。但您身体金贵,不容闪失。”
“只给一半药方,是觉得那一半那药性不至于那么强,可观察一段时间再加重药量。”
“今日见到太后娘娘,万分庆幸,那药方子应是有效果的。”
闻言,太后脸色微微缓和,的确如此。
她现在状态看起来虽然渗人,但已是她这几日来最好的模样了。
她最严重的时候,甚至在床上起不来。
若不是吃了那药,她都无法和曲锦书说话。
“太后娘娘,这是另一半药方。”曲锦书将另外一半药方给交出来。
秋悻姑姑赶紧伸手去接。
“你算是救了哀家一命,说吧,你想要什么?”
“别说,你救哀家什么都不图,哀家可不相信。”
活了那么大的岁数,她要是真觉得曲锦书献出药方只是巧合,且什么都不图的话,她就白活了。
曲锦书昂起头来:“臣女的确想讨个赏,但现在不方便说,不知道太后可否给臣女一个承诺,日后再讨赏。”
“好,哀家答应你。只要你的请求不难,哀家都满足你。”
她一条命,配一个讨赏,绰绰有余。
而且,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种将功利之心毫无保留暴露出来的世家女了。
倒是个,有意思的丫头。
“臣女还有一事想说……”
“为了确保此药方无毒无害,臣女已试喝一番。但此举长姐看到,她便把药方给拿走了。臣女不知此事会不会造成影响,所以提早禀报太后娘娘您。”
“你长姐,可是给贺修钧为妾的那个?”
太后对曲雅还是有点印象的,她语气很是厌恶。
“回禀太后娘娘,正是。”
“那药方在她手里无用,你不必理会。”太后又开口。
“你今日也入宫,是要去看摔跤比赛吗?让秋悻送你过去。”
太后像是突然心血来潮一样,开始下令。
“谢太后娘娘。”
盯着曲锦书远去的背影,太后突然对身后的端清姑姑开口:“端清,你怎么看?”
“此女略有计谋,不简单。”
“哀家的意思是,她配景王如何?她虽出身不好,但心机深沉,也许能护得住景儿。”
端清姑姑皱眉:“但出身是硬伤,她再聪明,也挡不住那些算计。”
“是啊,”太后叹气,“再看看吧。”
就在这个时候,宫人又来报:“太后娘娘,韩夫人求见。”
太后语气不耐:“韩夫人?贺晓菁,长公主府的那个?哀家不是说过不见人了吗,让她回去。”
宫人语气犹豫:“可是韩夫人说了,她是奉长公主之命来给您送药的。她还说,您应是得了枯竭症。”
什么?
太后和端清姑姑同时抬头,眼神犀利。
长公主也知道她得了枯竭症,还有药方?
……
外面,贺晓菁站在那里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召见,心情很焦灼。
钧儿昨夜冒雨来长公主府求见长公主,说他知道太后为何近来紧闭宫门,而且他有法子。
这是贺家最后的翻身机会了,他们一定要抓住。
突然感觉到有人在凝视自己,她抬头看过去,结果看到了在太和殿的另外一个宫门处……
秋悻姑姑毕恭毕敬地扶一个女子上马车。
那女子看着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