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克絲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見,雷古勒斯開了門,他們一起走了進去。
他的房間裡不出意外全是銀色和綠色的裝飾,讓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斯萊特林的寢室。除了床、衣櫃和寫字桌這些尋常的家具之外,還有個很大的書架,裡面被書塞得滿滿當當的,牆壁上還貼滿了很多剪報,她一看,全和伏地魔有關。
雷古勒斯看見亞歷克絲在研究牆壁上的剪報,有一絲慌張,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想把它們都撤下來。他知道她不喜歡,一直都知道。但他最終還是沒有這麼做。
亞歷克絲不置一詞,抱著胳膊掃了一眼牆上的剪報,移開視線。
他有點不自然地別過臉,想辦法岔開了話題。&ldo;如果你想看什麼書的話,可以自己來拿……讓克利切來也可以。&rdo;
她點點頭,說了謝謝。
亞歷克絲是在這時發現他的書桌上擺著一張相片的。鼻涕蟲俱樂部的相片,全是斯萊特林,斯拉格霍恩教授站在最中間,手搭在雷古勒斯的肩膀上,他的胳膊上纏著石膏,額頭也破了一塊,她站在雷古勒斯和達麗雅-格林格拉斯中間,對著鏡頭細不可察地微笑。她有點印象,那次是雷古勒斯第一次上場比賽,為了抓金色飛賊撞壞了肩膀。斯拉格霍恩教授因為贏了比賽而高興壞了,讓鼻涕蟲俱樂部里的斯萊特林一起合影。
原來都過去這麼久了。其實自那之後沒過多少時間,雷古勒斯就從她的生活里消失了,他們互不相干地各自生活了幾年,但誰知道現在卻又詭異地碰到了一起。亞歷克絲把目光從相片上移開了,努力不讓自己陷入無窮無盡的回憶里。
他們很快便走出來他的房間,雷古勒斯帶她去看了掛毯。布萊克一家確實是歷史非常悠久的純血家族,祖上和很多亞歷克絲聽過名字的純血都是姻親關係,畫像上的每一個人都描畫得非常精緻,容貌美麗而神態高傲,就像是這個家族裡的每一個人本身。他們都在那張鋪滿了正面牆壁的短毛絨掛毯上,拘謹而戒備地注視著她,眼鋒冷冷,像一片黑壓壓的陰影。
她甚至在掛毯上找到了一位埃弗利‐‐安娜洛雷-埃弗利,1753-1782,她的名字連著一位布萊克家族的先祖,維吉爾琉斯-布萊克,1750-1780,一位看起來過分嚴肅的男巫,他們沒有子嗣,這一條分支到這裡就徹底斷了,只占了掛毯上很小的一塊面積,如果不是亞歷克絲眼尖,常人粗粗一看根本發現不了。
原來他們還是姻親。她有些詫異,雷古勒斯顯然也看到了這裡,但他露出瞭然於胸的神色,想必是早就知道了。
&ldo;那是你的先祖,對吧,安娜洛雷-埃弗利?&rdo;雷古勒斯看著掛毯上的那個邊角,問道。
亞歷克絲回憶了一下,她印象里自己所在的薩爾茨堡的一支很少有跨國聯姻,特別是和布萊克的話,她必定會有印象的。
&ldo;大概是在杜塞道夫的分支,也可能是在斯圖加特或者伯恩,埃弗利這個姓氏起源於奧地利的薩爾茨堡,但十七世紀往後陸陸續續有三支都遷徙去了德國,只有一支留在了故鄉。&rdo;
她的目光下墜,雷古勒斯和一個被燙出黑窟窿的畫像並排處在掛毯的最末端,她不再說話。他們都保持著靜默。西里斯像是一個禁忌的話題,他隻字不提,她也諱莫如深,西里斯不在場,他大概永遠都不會再回到這裡來了,但亞歷克絲和雷古勒斯都能感知到西里斯的存在,張揚的,肆意的,活潑的西里斯-布萊克匯成了一條幽深的鴻溝橫穿在他們之間。
那天的談話不了了之,克利切很快就敲了門進來,說馬爾福莊園有人找雷古勒斯,亞歷克絲明白的,一定是和黑魔王有關的事。雷古勒斯和她告別之後,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