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銀扇關窗之前，明明還在桌上的。
「我找找啊。」梁銀扇也幫忙在凌亂的書桌上到處翻找。
「算了。」耽誤了幾分鐘，田沁又扯過一支筆，「沒關係，剛剛思路被打斷了。正好，我們重新捋一遍，好嗎？」
梁銀扇眨眨眼，乖巧道：「好。」
田老師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溫柔，難怪昭誠哥會喜歡她。
……
江昭誠下樓的時候，才發現趙舟燦在樓梯拐角處等他。
「怎麼了。」
「阿誠。」見他走近，趙舟燦悵然地扯了扯唇角，「你還怨她嗎？」
趙舟燦是怨的。
但當他在走廊暗影中靜靜地觀察田沁後，那份怨氣突然變淡了不少。趙舟燦隱隱約約地覺察到，這個女人，比他想像中還要倔強不饒人。
「我沒有怨恨過。」江昭誠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什麼？」趙舟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昭誠的手無意識地撫摩著右手掌心，過了一會，他突然皺了皺眉。
他垂眸向內掃了一眼。
顏色淡了不少，又該去補色了。
「都快奔三的人了，別想這麼複雜。」江昭誠正色，「走了，幫欣姨收拾廚房。」
賈蘭欣今天請走了阿姨，圍裙一揮，親自下廚做菜。
「走吧。」趙舟燦沒多想，走在了江昭誠的身後。
他隨意地掃了一眼江昭誠沒有一絲褶皺的下褲口袋，提醒道：「昭誠，你的筆快掉出來了。」
江昭誠不緊不慢地低頭看了一眼。
一支黑色的中性筆被規整地放在口袋中，隨著步伐不小心露出了個黑邊。
「嗯。 」江昭誠隨口應了聲，面不改色地將它又往裡面推了推。
……
「你們倆快點過來啊！」
見兩個男人終於下樓，張雨芃想甩掉手中的螃蟹，罕見地帶了哭腔，「這個夾人怎麼這麼疼啊……」
淡黃色的大閘蟹似乎是粘在了她的手上，頑強地甩也甩不掉。
梁錦扇在一旁繫著圍裙，毫不客氣地笑得彎了腰。
「原來你怕這個啊。」她蹲在地上，捏起了一隻龍蝦的頭，說著便要往張語芃的臉前湊。
「那，這個呢——」
張語芃甩出一條淚，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表情痛苦。
「我再也不吃芝士焗龍蝦了，嗚嗚嗚……」
梁錦扇擰著眉，連忙把龍蝦仍在一旁，「不是吧，你來真的？」
張語芃淚眼汪汪地看著越走越近的二人，「趙舟燦！你快管管你女朋友！」
趙舟燦小跑了過去，把滿地爬走的海洋生物歸位。
他看著一臉無措的梁錦扇，心疼道：「芃芃啊，錦扇也不是故意的，你先起來。」
張語芃被他們氣得竟然笑了出聲。
她耍無賴般坐在地上，「梁錦扇同志，你不給我點精神損失費？」
梁錦扇訕訕，「咱們改天一起去做臉哈。」
碰巧江昭誠走了過來。他看著滿地的狼狽，皺了眉。
「地上又髒又涼，坐在這幹什麼？」他語氣冷冽嚴厲：「趕緊起來。」
張語芃立刻爬了起身。
梁錦扇無語地扯了扯唇角。
「欣姨呢？」江昭誠拿起了掛在牆壁上的圍裙和手套。
「回房間了，讓她休息一會吧。」
江昭誠點了點頭。
他沒有多言，拿起了衛生工具，悶聲打掃著滿是水的白色瓷磚。
「哇。」張語芃佩服地拍拍手，「沒想到江公子幹家務，還真是有模有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