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有些悵然。
前不久還不知道在廚房如何打下手的少爺小姐們,轉眼間竟可以挑起家庭的大任了。
「別。」梁錦扇調侃,「都是江昭誠弄的,我們也就是幫忙洗洗菜。」
見賈蘭欣心疼地目光望過來,江昭誠淡笑著解釋:「在國外這幾年,無聊的時候就自己琢磨琢磨,權當□□好。」
賈蘭欣這才放下心來。
她又掃了一眼餐桌,突然發現了什麼,疑惑道:「怎麼——這麼多白蘿蔔?」
江昭誠神色如常地將餐桌上幾盤靚麗清脆的白蘿蔔條、白蘿蔔塊分別擺放在四周。
「不小心做多了。」他淡聲。
眾人沒有懷疑。
吃飯的時候,梁銀扇鼓動著嘴巴,她大眼睛盯著江昭誠。
「田老師為什麼不留下一起?」她倏地問出聲。
在場的氛圍莫名變得有些尷尬。
「田老師還有事,先回去了。」梁錦扇放心筷子,耐心地再一次向妹妹解釋。
「管這麼多幹什麼。」賈蘭欣拍了拍梁銀扇的頭。
田老師跟他們不甚相熟,之所以產生想留客的想法,還是顧及著昭誠與她是校友的緣故。
「哼哼。」梁銀扇低頭,沒再多問什麼。
賈蘭欣卻突然想起了什麼,又端起了北城貴婦人的樣子,煞有介事道:「這個妹妹性格是真的好的哦,蠻招人喜歡。我看人向來很準的。」
江昭誠勾了勾唇,笑意溢在他的眼底。
「什么妹妹。」他罕見地在餐桌上搭著話,「輩分全亂了。」
賈蘭欣來了興致,「她叫我欣姐,怎麼不是妹妹了。」
她擺擺手,一臉無奈的樣子,「你們要是願意的話,也可以叫我姐,我沒意見。」
江昭誠的臉色微沉。
他沉默了一會,淡聲道:「還是欣姨好聽。」
其他的年輕人面無表情地咀嚼著,心中卻五味雜陳。
……
公交車的車窗被拉開了縫隙,夏日的晚風擠了進來,溫熱著吹起了田沁的耳邊的髮絲。
這輛37路公交車是循環車程,來回正好三個小時。每當她想要放空排解時,就會跟著售價只需要兩元的車票,度過三小時的旅程。
田沁上車之前,火熱的太陽還在半山腰。
等她坐在慢悠悠的公交車上,跟著它來回顛簸一個來回後,再下車時,彎著芽的月亮已然靜悄悄地爬了上來。
壞心情都被扔在了公交車上,她滿是輕鬆地伸了伸懶腰。
田沁隨意找了一個站點下車。
街邊熙熙攘攘,沿途還有賣棉花糖的大叔在叫賣。一根青色竹竿上,插了一長排五顏六色的偌大棉花糖。
田沁的腳步不知不覺停在了大叔的面前。
她依稀記得小時候還只有白色的棉花糖,一根小木棍放在燃著小火後,慢慢變成纏著糖絲的一團白雲。
「大叔,能給我現做一個嗎?」
「當然可以了。」賣棉花糖的大樹手腳麻利,「要什麼樣子的,小姑娘?」
田沁掃了一眼竹竿上各式各樣的棉花糖。
她有些固執:「最普通的就行。」
小時候村口也經常有一位嬸子在叫賣棉花糖。尤其是小孩子們放學回來的時候,村口簡直是被圍得水泄不通。
小田沁只能遠遠地看著,因此白雲一般的棉花糖,成了她一段奇怪的執念。
還沒等大叔擺好竹籤,遠處突然來了幾輛不算大的車,繼而下來幾個穿著城管制服的人。
「那邊那個賣棉花糖的,趕緊收走了!」
城管們拿著喇叭,在熙熙攘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