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沁站起身來,沖她笑了一下,剛想要快步走過去,卻被身後的人扯過了手臂。
陳玉安震驚地看著她,語氣比剛剛還要慢:「你叫,田沁?」
他的尾音上揚,全然不敢相信。
田沁神色未變:「抱歉先生,剛剛是你太過聒噪了。」
陳玉安:「不是。」
他似乎有些焦急:「我的意思是,你叫田沁。」
田沁回頭看了看池曼,她正在快步向他們走來。
田沁點了點頭,「對,我叫田沁。」
她不耐地甩開了陳玉安,扭頭就向池曼那邊走去。
池曼遠遠地看到了陳玉安,於是沖他得體地笑了笑,站在原地等著田沁向她走來。
陳玉安嘴巴張大,眼睜睜地看著剛才無比冷淡的女人,此刻卻熱情親切地挽上了江昭誠他媽媽的小臂。
他媽的。
陳玉安此刻的脊背冒著冷汗。
「田沁」這個名字,他早有耳聞。
這個女人確實是可怕,見人說人話,見鬼不說話。
也不枉他們圈子裡的「繼承者」行業標杆,當年被甩後,幾乎像是被扒了層皮般頹廢了許久。
江昭誠出國前一天,又來到了他們幾個不爭氣的富二代常常聚會的cb。
他神智無比清晰,眼神一向銳利,在這間哄鬧迷亂的包間裡,十分格格不入。
但是江昭誠卻久違地向自己伸出了手,冷靜:「借根煙。」
陳玉安給他找了好幾包上好的煙,笑著嘲笑他:「你不是戒了?」
江昭誠卻沒有笑。
在一片荒淫的背景音中,他透過白霧,神色淡淡:「沒必要了。」
陳玉安看著遠方無比親近的一對背影,他顫巍巍地掏出手機。
「燦燦。」他強作鎮定:「昭誠和那個女人,和好了?」
「什么女人?」
「你說呢。」
那邊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還沒有。」
「媽的。」陳玉安低罵一聲:「我剛才遇見她了。」
「怎麼了?」
「她真行,不願意跟我搭話,就裝成聽不到聲音。」
陳玉安對田沁的第一印象簡直是糟糕透了。他自詡沒有很過分的搭訕,自己只是「扯開笑容,熱情開朗地打了個招呼」而已。
趙舟燦無情地嘲笑他:「剛才你在群里說的就是她啊,你要慘了。」
「不是。」陳玉安有些尷尬,連忙打斷他不懷好意的笑容,「重點是,這個女人怎麼勾搭上昭誠他媽了?」
不能怪他疑心太重。只是這個圈子裡的人,身份多少都沾點特殊。
電話那頭的人,這才認真了起來。
趙舟燦從頭將他們的狗血往事串了一遍,並沒有「池曼」這一環。
他突然想起了田沁的專業,凝重道:「你先別用『勾搭』,我先問問阿誠。先這樣,掛了。」
陳玉安耳邊立即想起了「嘟嘟」的忙音。
他臉上是聽到八卦後的又驚又喜。
聽趙舟燦那意思,這段曾經□□,好像又變得複雜了起來了。
這個下午,太有意思了。
……
今天池曼罕見地準時下班,她拉著田沁就去逛了商城。
她見田沁對名牌包和漂亮的衣服興致不高,便貼在她耳旁,聲音很低:「沒事,這商城都是江家的。」
田沁依舊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池曼挽著她,瞥到了高奢展覽櫃裡的一條絲巾。
這條絲巾點綴著刺繡,知性優雅,是光澤感十足的飄逸綢緞。
櫃檯小姐看到了她,立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