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沁疑惑地看著他。
「你難道不是想——」
江昭誠捂住她的嘴。
他冷聲:「不想。」
看神志不清的田沁還能露出這副失望的表情,江昭誠眉間青筋一跳。
他耐心解釋道:「這裡馬上會變得好玩一些,是你喜歡的東西。」
田沁反應愈發的慢起來,很久之後,她才搖了搖頭。
「我不喜歡『東西』,我只喜歡你。」
江昭誠不停地深呼吸。
他看了眼時間。
他表情嚴肅,「接下來,我有些話想要告訴你,你還能聽得懂嗎?」
田沁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小意思。」
他這才緩慢地開口,聲音清冽,在靜悄悄的海浪聲中,像是悠長的鋼琴鍵。
「甜心,很久之前我也會常常覺得,我的愛來的莫名其妙,我開始沒辦法用理智思考,你一個眼神看過來,我就可以為你扔下所有,這很可怕,是不是?」
「但我的自我調節能力一向不錯,後來我才意識到,我這一輩子,好像也就這樣了。你勾一勾手指頭,我就會失去任何記憶朝你奔去。對,就像是一條狗。」
有一天他在書上看到一句話,那時他才感受到命運的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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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田沁的俯首稱臣,是命中注定。
「你曾經給過我很多的糖,讓我覺得那就是神聖私人的神物,是我的神明給我,只屬於我一個人的。」
「好希望,從今天開始。」江昭誠看向她,目光深深,「你像那盒彩色的糖果一樣,只屬於我一個人?」
田沁疑惑地歪著頭,似是在努力思索他每一句話的意思,可終是無果。
半晌,她突然在外套口袋中拿出一盒糖果。
在酒精的麻醉下,她笨手笨腳打開鐵罐蓋子,炫耀般地拿在江昭誠的面前。
「是這個嗎?」
江昭誠看著這個曾在縣城小飯館的桌子上出現的糖果鐵罐,沉默了很久。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
跟一個酒鬼計較什麼。
「嗯,是這個。」再開口時,他的聲音很是溫柔,比夜裡波光粼粼的海還要溫柔,「甜心真棒,我說的就是這個。」
田沁立刻笑了起來。
她的眼眸在黑暗的夜中閃著細碎的光芒,「我真笨,差點就忘了,還好有你提醒我。」
她像獻寶一樣,將鐵罐放在沙灘地面,將裡面的糖果一個個的擺開。
江昭誠陪她蹲在微濕的沙礫上,耐心地看著她遲緩的動作。
「來……抽一個。」田沁醉醺醺的,談吐不清。
江昭誠拿起一顆糖,探究地看向對面酩酊爛醉的女人。
「這個?」
田沁生氣似的鼓了鼓嘴巴,沒有接。
「那……這個?」看著田沁罕見地撒嬌,他感到有些好笑和稀奇。
田沁繼續搖頭似撥浪鼓。
江昭誠選了很多,但是田沁無一不是板著一張小臉,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
只剩下了最後一顆糖。
江昭誠有些無奈,他牽過田沁的手,替她暖著。
「這個,對不對?」說話時,他早已不甚在意。
田沁早就醉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陪她瞎胡鬧些什麼。
田沁突然掙脫,她激動地將最後一顆糖塞到江昭誠手裡。她點頭如搗蒜,樣子像可愛的年畫娃娃。
她說話有些大舌頭,聲音響亮:「是它,是它!恭喜你啊,江昭誠。」
江昭誠勾了勾唇角,他聽話地將它拆開。
浮動的各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