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田沁意識到了什麼。
言情劇里,關於灰姑娘去參加王子晚宴的情節描寫,好像都是這樣的。
「田小姐,這是池部親自為您挑選的禮服。」顧特助言簡意賅,「穿上吧。」
聽到是池曼的決定,田沁這才定了定神。
「現在穿嗎,在哪裡?」
顧特助抬頜示意,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
田沁點點頭,她站起身來,利落地拿起晚禮服走向隔間。
顧特助有些吃驚。
他沒想到,偏遠的小地方來的女人,為人處世還是這樣的大方得體,知道什麼時候拒絕,什麼時候接受。
不知過了多久,隔間的門再一次被打開,顧特助聞之抬眸望去。
看到田沁的那一刻,連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飄閃。
顧特助跟隨江董二十餘年,見過的美女無數,但是眼睛裡的淡然隨性,卻是裝也裝不出來的。
他第一次對江董的判斷有了懷疑。
眼前的這位,真的是為了嫁給小江總,煞費心機的那個人嗎?
田沁隨意拉了拉長裙魚尾。
胸口處露的不算太多,緊身的剪裁完美地貼合在她的腰身,裙擺沒有開叉,感覺比電視上女明星的晚禮服要溫暖許多。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禮服背後竟有一大片的露背 ,幾乎快要漏到腰線那裡。
田沁嫌冷,於是邊走邊扯開發箍,散開頭髮。
抬手時,她看到顧特助略微複雜的表情,一時間愣了愣。
「可以散頭髮的,對吧?」田沁尷尬地笑了笑。
顧特助斂起神情,肯定地點點頭。「當然。」
田沁笑笑,得體地端坐在軟皮沙發上,沒有再揪緊得有些難受的禮服。
外面的大雨瓢潑,是不是伴隨著怖人的雷聲與光亮,車內卻安靜無比,幾人的呼吸聲都聽得見。
田沁一直安靜地直視著對面的車窗,雙手輕輕地放在腿上。
她的臉上沒什麼誇張的妝容,順滑的直發搭在背後,與純白色的禮服映襯著,烏髮雪膚,更像是落入凡間的精靈,渾身散發著清冷。
顧特助沉默了一會。
再次抬頭時,他依舊掛著職業般的笑。
「田小姐。」他出聲提醒。
田沁將視線轉過,看著他,「嗯?」
看著這樣一雙清澈的眼睛,顧特助依舊毫無波瀾。
他開口時,語氣像是對待下屬般,下意識的冰冷。
「聽聞,您的父親現在處於腦部死亡狀態,開不了口,說不出話,是這樣嗎?」
那一瞬間,田沁感到背後的寒血正在迸發著向上涌動,她試圖張口說話,但是卻啞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很久後,她才開口:「是。」
她的生父,是她這輩子最拿不出手的關係。
顧特助隨手拿起沙發上的文件翻閱著。他抬眸,精銳的視線直逼田沁。
「您的父親一直在老家修養。前年,您共去探望了他一次,去年,零次,今年夏天,他轉到北城武警醫院,您才……」
「夠了。」田沁指尖發抖,「你調查我?」
「不……」她猛地抬起頭來,眼中是孩子般的困惑,「江董在調查我。」
顧特助笑了笑,合上文件,語氣溫和。
「前段時間,您跟池部走得很近,江董也是無奈之舉,希望您能理解。」
田沁有些生氣,但礙於恩情的緣故,她也更不能指責什麼。
她嘴角扯起一個弧度,「我跟我的父親之間有些過節,也希望江董能夠理解。」
顧特助依舊從容地笑著,點了點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