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的:「讓開。」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田沁感到突然有珍珠大的雨滴砸落下來,腳邊是道路旁樹前的濕泥。
「你放開。」冷風吹來,田沁清醒了些,「這件事是我不對,但是我可以解釋。」
江昭誠置若罔聞,依舊向前走著。
「你放手!」在雷雨交加的夜晚,田沁突然崩潰地嘶喊,聲音中帶了絲哭腔:「你放開我……」
她掙扎地愈發厲害,江昭誠有些不耐煩,他一把扯過她頭頂的外套,大手從後方圈過田沁的脖子,逼她直視自己。
田沁瞬間被大雨淋濕,就連睫毛上都貼了層水霧。
她已經許久沒有見過江昭誠了。
江昭誠還是一身剪裁貼合的西裝,此刻卻早已濕透。他額前的發還在不停滴著水珠,竟有些狼狽。
他緊閉著薄唇,眼角是暴虐的紅。
「清醒過來沒有?」他掰過田沁的下巴,任由她淋雨。「田沁,我又沒有說過,叫你等我回來?」
田沁眼前一片模糊,分不清楚是淚水還是汗水。
她一遍遍地重複著,帶著哭腔:「這條裙子貴的,我還要還給池曼阿姨……」
江昭誠耐著性子,將她的頭髮撩到耳後。
「阿姨?」他勾了勾唇,「寶貝,還不改口嗎?」
「你在說什麼?」田沁猛地抬起頭來。
「我想想啊,」他聲音冰冷,「事態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其他的辦法。」
「這樣吧,我大度一些,你繼續叫她媽,以她兒媳的身份,嗯?」
江昭誠的手被玻璃渣扎透,還在滴著血。卻仍在無聲地向下移,漸漸摸到她光滑的背部。白皙的皮膚立刻劃了抹艷麗的紅。
他俯身,貼在田沁的耳邊,快要咬到她的耳垂。
「這麼漂亮的裙子,我早就想把它撕爛了。」他像是地獄暗處爬出的惡魔,面色蒼白,沒有什麼情緒。
「……」
「怎麼不說話呢?」江昭誠的大手骨節很是硌人,他粗暴地將田沁甩到車門前。
田沁的肩胛骨撞到冰冷的車門框上,還沒等痛覺反應過來,江昭誠又貼了上來。兩人都穿的很單薄,幾乎是肉貼著肉。
「這麼喜歡給我媽當女兒?」他笑得駭人,像是突然領悟的樣子。「往後的日子,你可以繼續叫我哥哥,都隨你,好不好?」
田沁愣了很久。
反應再怎麼遲鈍,也該清楚江昭誠的話了。
「你……」
「對,我愛你。」江昭誠低聲重複,卻像個冷心腸的怪物:「五年了,我還愛你呢。」
田沁的突然想起五年前分手那天,面前的人慵懶地坐在咖啡館裡,像是隨口道:
「我還愛你呢。」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身上瞬間起了一身的戰慄。
「我不信——」她甩開江昭誠,聲音莫名的發怒顫抖,像是被背叛一般。
江昭誠有些急不可耐,他試圖讓田沁拉著他的右手。
「甜心啊。」他在雨中笑得妖孽瘋魔,「你見過誰家乾淨兒子身上,紋著關於自己的乾妹妹?」
這隻修長乾淨的大手曾拉著田沁去過很多地方,但現在,裡面靜靜躺了一隻不會動的黑色長尾蝶。
那一年田沁親手將蝴蝶合在他掌心,於他而言,足矣支撐他五年。
掌心的紋身最是疼痛,極致的愛轉瞬即逝,可他偏偏要逆天而行。
管他什麼離經叛道,逆天悖理,他的一切從不是天定。
第70章
江昭誠的手掌冰冷, 沒有一絲溫度。
借著昏黃的路燈,田沁還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