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沁心中,她相信的是,江昭誠謙遜成熟,紳士禮貌,是個天生的領導者,雖有些距離感但依舊待人真誠,面對女生的示好拒絕的也是彬彬有禮。
她不相信的是,他真的愛她。
但她今夜才發現,她所相信的,諸如江昭誠美好的品質,逐漸變成冰冷,漠然,狠戾,決絕,陰險,偏執。
她不相信的,卻在一遍遍小心翼翼地印證中擊打著她,讓她認清江昭誠五年裡從未停止的、洶湧澎湃的愛。
這份愛,根深蒂固,年復一年。
野草不盡,風吹不止。
「我可以信任他。」她聽到胸腔中有人在說話。
像是開啟了什麼開關,那扇門突然打開了,門外再也不是空白虛妄的背景布。
那裡,有她,有江昭誠。
田沁側過頭去,輕輕在江昭誠的耳垂下落了一個吻。
江昭誠的身子僵住。
他撐著手臂,離開了田沁的頸窩,安靜地直視著她。
田沁嘗試著直起雙臂,圈住江昭誠的脖子。
她揚起下巴,淡淡地點了一下江昭誠的唇瓣,冰冷卻又帶著二人此刻滾燙的體溫。
江昭誠體內的熱火瞬間被她點燃,他急切地在在車前撕扯開一包濕巾,大手順著田沁的腰窩滑下。
「我就放縱這一夜。」
曖昧的朦朧中,田沁迷迷糊糊地對自己說。
江昭誠的手已經沾到了她的濕潤,卻又忽地停下。
腦中有一處在叫囂。
——眼前這個妖精,這是個慣騙。
田沁睜開眼,迷茫:「怎麼了?」
片刻後,江昭誠猛地在她身上抽離。
他看著田沁渾身曖昧的紅點,咬牙切齒道:「田沁,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放縱這一夜,那麼明天呢?
今夜過後,她又是那個嬉笑著騙他的女人。
江昭誠知道,他快要被田沁逼瘋了,已經在即將掉落懸崖的邊緣。
那時候,他死都不會放過她。
田沁深吸一口氣,一臉懵懂,她伸手去拉他的衣領。
「到底怎麼了。」
江昭誠粗魯地推開她,徑直起了身。
他坐在田沁的身旁,微彎著腰,側頭顫抖著手,想要點燃一根香菸。
田沁衣不蔽體,渾身的衣料被他撕扯的乾乾淨淨,雪膚在昏黃的車內分外顯眼。
而江昭誠卻衣著規整,白色襯衫,灰色西裝褲,除了被淋濕外,幾乎沒有什麼褶皺。
江昭誠手抖的愈發厲害,他猛地扔掉手中的打火機和煙。
金屬被摔打在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田沁有些委屈,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縮著身子,蜷縮在角落,看著無比的可憐。
江昭誠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下一秒,他像是在壓抑什麼,拉開車門,摔車而去。
透過墨黑色的車窗,田沁看到他筆挺地走在雨中,身影高大頎長,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他丟下了她。
田沁拿過他丟下的外套西裝,虛蓋在身上。
她將額頭貼在冰冷的車窗上,目光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噔。」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在輕輕地敲打車窗。
田沁向外望去,是一張漂亮從容的面容,有些面善,但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田沁,我是梁錦扇,銀扇的姐姐。」那人舉著傘,沖她笑笑。
田沁裹著冰冷的外套,開了門。
「你好。」她從前靈動的雙目中此刻如死寂般。
梁錦扇沒有多言,她只是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