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初遲疑,從唇間艱難擠出一句話?:「你的意思是,要?我……陪你一起睡?」
他單手就將溫辭初兩隻手腕完全摁在床上,剩下那隻手,撈過床邊的紙盒,慢條斯理地把玩著淡粉色的小紙盒,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臉上。
「你說呢?」
「咔噠。」
修長的手指微屈,撬開紙盒邊緣齒痕,那一聲撕開的聲音,直接把溫辭初的心臟高高吊起。
心跳聲漸漸清晰,一個念頭浮現在心上。
他來真的?!
她生出無限的怯意:「等?等?……」
「為什麼還要?等??」
裴之默低頭,清淡的雪鬆氣?息卷席著她,原先沉靜平淡的眼?眸一瞬不?瞬地望著她,距離近得幾乎可以唇齒交纏:「你帶著這個來找我,不?就是已經準備好了嗎?」
就連最後?的尾調染上了若有若無的情|欲。
「等?等?,我有件事?要?說!」溫辭初情急之下,反正都要?做了,把自己?斟酌許久的話?說出來,「我下個月要?去雲城工作兩個月左右,我可以去嗎?」
她的嗓音帶著些許顫意,說完後?就視死如歸般閉上眼?睛。
氣?氛焦灼而?默然,將溫辭初的心拉扯得七上八下。
但等?了很久,空氣?只是一派寂靜,裴之默好像沒有任何的動作。
她忍不?住悄悄睜開眼?看,卻猝不?及防地撞上那雙平靜到極點的墨眸。
裴之默只是望著她良久,神色波瀾不?驚,才緩緩出聲。
「你就為這件事?來哄我?」
溫辭初微微怔住。
那種很罕見的神情好像悄無聲息地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往常的平靜冷淡。
扣住她的手正慢慢鬆開,他直起身?,那種曖昧的旖旎消散一淨。
紙盒劃出一道弧線,被他拋回櫃面上。
「你看,這不?就說了嗎?」
他恢復一貫的禁慾矜貴,聲調完全與剛剛不?一樣,原先的情|欲消退得乾乾淨淨。
溫辭初掙脫了他的手,不?可置信地眨眨眼?:「你詐我?」
原來剛剛都是演的,就是為了讓她說出做這種事?真正的原因而?已。
只是她以為裴之默要?來真的,情急之下,什麼心思都在他面前展露得一清二?楚。
玩心計,她還真的玩不?過眼?前這個男人。
「所以,你為了工作才來哄我,甚至用這種方式來哄我。」
他的手一下子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發燙的指腹貼著她的肌膚,強迫她與他直視。
他的眸子平靜,語氣?略冷:「我又沒有囚|禁你,只要?和我說,我都不?會阻止你。」
溫辭初要?被氣?死了,氣?呼呼地推開他的手:「那你不?早說!」
害得她大費周章,挖空心思去哄他!
裴之默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只要?不?是為了逃離他而?離開,他就不?會不?滿足她的任何要?求。
但她只是為了達到目的去求他,才願意做這種親密無間的事?。
原來在她的認知中,他們之間也只是交易而?已。
她只是想盡辦法討他的歡心,用來換取她想要?的。
但他總是抱著一點不?切實際的幻想。
裴之默好像平靜下來,就連那一點躁動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他只是垂下眼?簾:「我在你眼?中,就這麼不?近人情嗎?」
溫辭初察覺到他的冷淡,下意識否定:「沒有,我只是……」
裴之默離開床,沒了遮擋,明?晃晃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