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那種五味雜陳的感覺漸漸湧上心頭,她?也說不上來?感受,只是一瞬間覺得?很累。
裴之默的嗓音從上方落下,透過薄毯時,嗓音有些模糊:「你不可能一輩子?都躲著?他,還不如直接面?對他。」
溫辭初不是沒?有想過,她?無數次想要破罐子?破摔,直接打電話告訴溫言和算了,但她?每一次下定這個決心後,她?的手卻在猶豫。
「但我真的很怕,之前的我從來?不會懷疑他們對我的愛,會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們的愛,但是現在我真的……」溫辭初停頓,聲音很輕,「感覺自己像一個小偷,偷走本來?不屬於我的東西。」
溫辭初沒?有再出聲,許久也沒?有等到裴之默說話。
衣料摩挲的窸窣聲傳來?,溫辭初感覺到光亮晃過,霎時有些刺眼,才發現薄毯被裴之默掀開。
她?抬起眼時,眼圈已?經泛紅,水霧似乎漫過眼眸。
她?很難過。
他神色平靜,五官輪廓流暢分明,只是俯下身,視線相對,離她?極近。
清冷雪松攏著?她?,混著?很淡很淺的嗓音,一字一句落入她?的耳畔中。
「別哭。」
但溫辭初覺得?有些丟臉,只是難為情地側過臉,小聲抱怨:「我沒?有哭。」
但微熱的指腹蹭過她?的眼下,動作?輕柔地揩去她?的眼淚。
「嗯,是沒?哭。」裴之默一瞬不瞬看著?她?,沉靜無波的眼眸都是她?的倒影。
「就是眼睛下雨了,在給你的眼睫澆水。」
聞言,溫辭初有些怔住幾?秒,卷翹纖長的眼睫沾上些許淚珠,微微顫動。
她?完全無法想像,裴之默怎麼能面?無表情地說出這種幼稚的話。
他們對視了幾?秒,溫辭初先?忍不住,側過臉很淺的笑了。
但很快就板著?臉嚴肅說:「我都說了我沒?有哭,沒?有哭。」
她?還伸手蹭掉他下頷殘留的唇印,準備坐起身,卻被裴之默扣住正要撐起身的手。
氣息攏下,溫辭初下意識閉上眼,溫熱的觸感落在她?的眼皮上。
是一個很輕很柔的吻。
那一個吻和往常不一樣,宛如蜻蜓點水般,即刻消逝。
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卻在溫辭初的心中掠過一道漣漪,久久不能消散。
但裴之默率先?出聲:「要不要回去?」
「回去吧。」
溫辭初後知後覺有些慌亂,坐起身來?轉移話題:「但是我腿有點麻了,要緩一下。」
裴之默背對著?她?:「上來?,我背你。」
溫辭初詫異:「真的?」
「過期不候。」
這也有保質期?
溫辭初好像生怕他反悔般,立刻緊緊貼上他的背,伸手環住他的脖頸。
他的手很穩地托起溫辭初的腿,騰空而起。
她?趴在他的肩上,一下一下地晃蕩著?腳,沒?話找話:「我覺得?溫言和現在應該要被我氣死了。」
事實還真像溫辭初所說。
在機場沒?堵到溫辭初的溫言和氣壓極低,助理?都戰戰兢兢,想要證明自己說的不是假消息。
「老闆,小姐那邊確實是飛雲城的機票。」
溫言和好像忍耐許久:「我知道。」
溫言和噼里啪啦一頓輸出:「為了一份狗屁的親子?鑑定,她?躲我躲到現在!」
助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當個安靜背景板聽他輸出。
他現在心情也是亂得?很,接到溫父的電話:「你人呢?今天晚上是為你妹妹辦的宴會,你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