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沒有把他們處物件的事情告訴廖導嗎。
「嗯。你說暫時不對外公開。」
言外之意就是,因為季清說不對外公開,所以他連廖春江都沒有告訴。
這下,季清更加愧疚了。
他的小手指悄眯地挪了挪,勾了勾陸東南放在床上的手的小手指,「晚上要是有時間,我們請廖導吃頓飯叭。」
總不能總是讓親親男朋友受委屈呀。
「好。」
…
接下來要拍的是顧言陷入昏迷,任小宇不得不照顧發燒的顧言的一場戲。
這場戲,季清拍得格外認真。
他去打來溫水,等到毛巾差不多冷了,再給敷在陸東南的額頭上。
沒有直接用冷水,就是怕冷水溫度太低,會冰著陸東南。
這場戲,陸東南沒有臺詞,也的確是隻要躺著就好,拍起來可一點不輕鬆。
在這場戲裡,任小宇要給發燒的顧言脫衣服,還有擦身體。
拍脫衣服那場戲,季清進行得挺順利,畢竟陸東南裡頭還穿了一件,不是脫光的。
等到要把陸東南衣服掀起,他要上手去擦,季清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不可避免地紅了耳根。
好在,這場戲的鏡頭是給到陸東南的身體,他只是拍到一個側臉……
季清的顫抖的手,放慢的動作,其實都是符合任小宇這個人設的。
這裡是一個細節,正是這個細節,出賣了任小宇一直以來的強作鎮靜。
再見到顧言,他表現得遠不如他表現得那樣平靜——
他根本還沒有真正地放下。
如果真正放下了,他不會五年都沒有再碰過他最愛的架子鼓。
就是怕傷口一旦揭開,就會流膿,出血。
在音樂節,他是故意用鼓聲引起顧言的注意。
是報復也好,是不甘也好,只能說明,他對這個人還在意。
也只有在顧言昏迷的這個當下,他才敢將自己的情緒洩露出千萬分之一。
任小宇給顧言擦過了身體。
他俯下身,吻在了,顧言的肩上。
肩上,有一道約莫長七公分的疤。
是當年顧言為了替他動手教訓酒吧不規矩的客人,結果被客人帶來的打手給打傷的。
在醫院,整整縫了十三針。
一滴淚,落在了那道七公分的疤上。
劇本里並沒有寫任小宇為顧言落淚。
這滴眼淚,是季清流的。
季清代入了他自己。
當初看劇本的時候,他一度不明白也不理解,任小宇為什麼要為了一個顧言,放棄他自己最心愛的架子鼓。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如果他是任小宇,在年少時遇見了這麼一個驚艷過自己,為自己可以連命都豁出去不要的人,他要怎麼才能從過去走出去,去擁抱全新的生活?
如果有一天他跟前輩分手,他大概……也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
任小宇應該就是這麼想的吧?
顧言招惹了他,卻又捨棄了他。
可笑的是,他發現,見到這個人,他的心還是會為這個人悸動,還是會為對方心軟……
任小宇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他坐起身。
手腕被握住。
任小宇眼神似冰刃,「顧言,放開。」
顧言猩紅著眼,聲音沙啞,「你親了我。」
任小宇臉色驟變。
他甩脫他,起身就走。
顧言掀開被子下了床,他的手死死地扣住任小宇的手腕,把人仍在了床上,唇瓣狠狠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