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汪聞了聞,張嘴夸:「小葵哦,做蛋餃的手藝不輸她外婆嘞!」
說完瞅瞅小年輕:「聽說你找阿德換班?怎麼突然這麼好。」
程霆:「你不懂。」
老汪嫌他乖張:「有什麼是我不懂的!」
程霆:「以後你就懂了。」
老汪:「……滾滾滾!」
·
下午有棟樓出了點意外,電業局的人來了一趟,程霆的下班時間往後推了兩小時。
等他洗完澡下來,已經被吃飽喝足的孩童們禍禍了一遍,地上全是黑色煙硝。
程霆調理小胖的故事已經傳遍了小區,當父母的在新的一年張口就是一記警告:「開學不好好讀書就把你送去跟程叔叔學數學!」
簡單,但有效。
程霆由此成為止小兒啼哭、治小兒挑食搗蛋不聽話的夜叉閻王。
他一露面,剛剛還作威作福的小崽們嗷嗷叫著跑了,生怕晚一步要被抓起來吃掉。
落雪了。
鵝毛大雪,萬籟俱寂,月初上。
程霆站在雪中看樹,看301亮著的燈,看窗邊經過的人影倬倬。
雪一層層,遮住了那些黑色的醜陋,世界又變得潔白無瑕。
他抓了滿把雪,捏成一個巴掌大的雪人,敲開301的門。
林葵看著門外發抖的大狗狗,就很不理解:「你為什麼總是不穿衣服。」
大狗抖落滿頭雪白,有些濺到女孩臉上,凍得她哇哇叫。
他還把冰棍似的手貼她頸上,看她缺氧的魚兒似的撲騰。
她越動彈,皮膚越貼著他的手,本來手凍麻了,這會兒一點點回暖,能感覺到女孩皮膚下的肌理,能分辨有多軟多滑。
程霆把丑兮兮的雪人塞給她。
意料之中,小姑娘高興地不知怎麼才好,小孩似的一串小碎步,鬧著要關地暖,怕雪人化了。
「關什麼關,我穿短袖!」
「那你回家穿羽絨服。」
「嘖,給我。」
程霆托著雪人走到窗邊,把它放在了掛了燈球的樹杈上。
這個距離,也只有他長手長腳才能辦到。
林葵湊在他身邊看了好久,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程霆沒有主動挪開。
他低頭看她,兩人的手指輕輕搭在一起。
「什麼酒?」他問。
女孩作勢撓了撓臉:「紅,紅酒。」
電視裡在播春晚,咿咿呀呀吵人,程霆關掉它,空氣中那股若有似無的曖昧更加具體。
「陪你看電影。」他打開她的ipad,問她看哪一部。
屏保是他,他倒是很自然,唯有林葵抬不起頭。
小爪子搶過來,捂在胸口,想把ipad掰斷,扔掉qaq。
程霆這次沒笑她,眼瞳很深,眼裡的情緒很沉。
他選了兩個高腳杯,帶著林葵下午烤的蛋糕坐到客廳,男生小臂青筋暴起,旋開紅酒瓶塞,那枚文身在他皮膚上很惹眼,讓他看起來張揚又肆意。
林葵不敢多看,心裡揣著只活蹦亂跳的兔子,有點負荷不了。
紅酒咚咚咚落進杯子裡,鐺一聲,高腳杯輕輕撞響,宛如悅耳的音符。
小姑娘捧著酒杯咕咚就是一大口,酸澀的酒液讓她稍微緩和了些,可紅酒的後勁又讓她的臉燒了起來。
程霆冰涼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臉頰,她躲開,小聲嘟噥:「地暖太熱了……」
然後捂著她的ipad,離程霆很遠,怕他聽見她心裡的那隻兔子。。
程霆接了個電話,接起來就笑,林葵本來在挑要看的電影,短短的手指懸在半空,豎起耳朵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