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黎川的意見跟他一致,「霍宗泉讓喬娜守在別墅,無非只有一個目的,他想讓喬娜給他作證人,證明他確實非常努力在搞創作,也沒有請槍手,更沒有時間去跟女人鬼混,這個算盤打得可真響。」
如果一開始他們對霍宗泉的印象是,同大多數藝術創作一樣,一個性格古怪的藝術畫家,不喜歡金錢,不喜歡女人,也不在意名聲,那現在稍微捋順一些線索之後,霍宗泉在他們心裡的印象,就是一個懂得把控人心,愛撒謊,並且做任何事都帶著強烈目的性的一個偽善者。
而這種人,往往是最可怕。他們只會讓所有人看到自己偽裝的一面,也只會把自己所為最好的一面展現在所有人面前,一旦有人拆穿了他的真面目,很可能有性命之憂。
「你說,陳小貝知道的比喬娜多,還是喬娜知道的比陳小貝多?」秦澈又多加了一個答案,「還是她們對霍宗泉都不了解?」
黎川想都沒想,道:「都不是。你就沒有想過,她們也許都在替霍宗泉隱瞞呢?」
「剛才我說喬娜並沒有說謊,川哥你可是也默認了的,現在這麼快就打自己的臉嗎?」
「隱瞞不代表說謊,或者可以換種說法,人總要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那一點。」
「你的意思,隱瞞的那一部分,可能會把她們兩個捲入案子中去,所以為了不讓自己成為嫌疑人,就只說了不關己的那部分?」
黎川點頭,「霍宗泉的死可能跟她們兩個沒什麼關係,但正常人都不想讓自己成為嫌疑人,這種事情很正常,找時間再過去問問。」
秦澈應下來。
卻聽到黎川問:「你打電話問一下程衍,看看他們那邊進展怎麼樣了,有沒有查出相關的消息。」
秦澈非常聽話掏出手機給程衍打過去。
第一通電話並沒有人接聽,響了五分鐘後就自動掛掉,秦澈不得不等十幾秒後重新再打一次。
嗡嗡嗡——
鈴聲響起。
電話終於通了。
程衍熟悉的問候聲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喲,跟男朋友去約會竟然還有時間跟我打電話,怎麼,被人家嫌棄了?要不要投入你衍哥的懷抱,衍哥給你唱小星星。」
秦澈:「……」
黎川:「……」
「滾滾滾,哪兒涼快待哪兒去,別來噁心我!我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秦澈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光天化日的就發騷,浪的你,趕緊的,沒時間跟你扯嘴皮的,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
程衍哦一聲,如實說:「沒有什麼特別有用的線索。我去查跟霍宗泉稍微有點交情的人,他們也是搞藝術創作的,但說是有交情,其實就是萍水相逢的那種,之間也只是見過幾次面,然後聊了幾次天,他們對霍宗泉並不是很了解,幾個湊在一塊,都說不出一點有用的。不過,其中有一個姓朱的畫家突然想到一個特別的點,後面偷偷來找過我。」
「偷偷找你?找你都說了什麼?」
「他只說了一句話,但我覺得這句話之後可能會用到,他說,他之前跟霍宗泉聊過藝術作品,但對方談畫作的感覺並不如直觀畫作本身來的深刻,甚至他很難把這個人跟他的畫作聯繫起來。」
「就這幾句?沒了?」
「對,就這幾句。」
秦澈開了擴音器,他下意識去看黎川對這句話的反應,但黎川似乎在想什麼事情,頭轉向窗外的方向,似乎並沒有在聽。他只好把頭轉正,道:「好,我知道了。」
程衍問:「你們那邊呢,有沒有查到什麼?」
秦澈道:「我們這邊查到一些線索,現在正準備去醫院確認一下,等會確認完再給你打電話。」
說完就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