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黎川點開剛才的通話記錄,按照原號碼打回去,「喂,怎麼了?」
秦澈富有磁性的嗓音從話筒傳出來,「你現在在哪裡,我過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黎川望著無盡的黑夜,最後還是轉變了想法,「你過來接我吧。」
他在不遠處的十字路口等,仰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路燈很亮,城市的霓虹很耀眼,車水馬龍的街道,行人熙熙攘攘,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都有自己想活下去的理由,而他,卻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剛才郯晉說的那句話,他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從容,現在的他能站在秦澈的身邊,完全得益於鄧偉良沒見過他,要是哪一天鄧偉良知道了他的身份,先別說他會怎麼樣,秦澈知情不報,並不止是停職審查那麼簡單。
他正想的入迷,一輛熟悉的黑色薩帕特就打著燈從前方緩緩開過來,最終靠邊停下來。
不一會兒,秦澈就搖下車窗探出腦袋,「川哥。」
黎川這才回過神,慢慢走到副駕駛的位置,然後打開車門坐進去,「你怎麼知道我跟郯晉出來,你不是在辦案室嗎?」
秦澈有點心虛,但還是實話說:「我回辦案室的時候,袁昭告訴我郯晉今天回局裡了,剛才我不在的時候,郯晉就在辦案室裡面坐著,估計是看到你回來了,可他並不想見我,那肯定是去找你了。怎麼,他找你出來,還是因為郯老的事情?」
「他覺得郯老是我殺的。」
「他在放屁!」
黎川目不轉睛看著他,問:「我什麼都還沒說,你就這麼相信我?」
秦澈情緒有點激動,但還是儘量保持一貫的風度,「他找你出去半天就是為了跟你說這個?他說你殺了郯老,證據呢?沒有證據那就是誣陷!隨便誣陷自己的同志,我看他就是仗著有鄧局在撐腰,整個人都飄了!」
黎川沒說什麼,解釋道:「郯老死的時候,郯晉就在旁邊,而我是郯老死前唯一見過的人,秦澈,你覺得這樣子,還不足以說明什麼問題嗎?」
車內頓時陷入沉靜。
秦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這樣已經足夠明顯,但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黎川真的會對郯老動手,「動機。」
「什麼?」
「你殺害郯老的動機是什麼?」
他語氣非常的冷靜,「兇手殺一個人,都有自己自己的動機,就像搶劫犯殺人,就是單純為了謀財害命,周子祺殺害歐貝貝跟張揚,為的就是給自己死去的親妹妹報仇,那你呢,你殺郯老是因為什麼?不相信你會無辜殺人!」
黎川知道他這是在給自己找開脫的理由,可他不需要這樣,「秦澈,沒必要……」
「什麼沒必要!」秦澈難得發一次火,「黎川,你不是被屈打成招,也沒必要趕著認罪,人根本不是你殺,就算表面看起來你是第一嫌疑人,可是沒有證據,嫌疑人也只是嫌疑人!我們警方講究的是證據,即使我們都知道兇手就是那個人,可我們依然要找證據,而不是通過自己的假設就讓兇手服罪!人的眼睛是帶有欺騙性的,有時候看到的東西也未必是真的。黎川,你壓根就沒想過為自己洗脫嫌疑,對嗎?」
黎川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秦澈更加生氣,「為什麼?」
黎川轉過頭去,眼睛看著前方不知道又在想什麼,「你沒必要為我做到這種程度,不是什麼事情都能用嘴巴講清楚。」
就像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是黑的什麼是白的,根本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講清楚。
這是同樣的道理。
秦澈不明白,「一句話講不清楚,那就兩句話,兩句話講不清楚,那就繼續講,一直講到清楚為止!」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