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媽的病真的沒得治了,要不還是拉回家吧。」
還有人面對著牆角打電話,聽到有人下樓梯,慌忙看了一眼又背過身去,用更小的音量打電話:「我怎麼就不孝了!這一個月都是我在照顧媽,我這邊真的湊不出來錢了,娃娃還要上學……」
杭絡槐垂著眼睛,從她的身邊走過。
這種人在醫院裡隨處可見,杭絡槐剛開始見到的時候心中會泛起一絲憐憫,但現在他的內心毫無波動。
這樣的人真的太多了。
杭絡槐又往下走了兩層樓梯,隱約聽到下一層的平台上有人說話。
「哥,媽的病真的沒得治了,要不還是拉回家吧。」
杭絡槐腳步一頓,接著看向了對面的樓層數。他剛剛只顧著低頭走路,並沒有看周圍。
他現在依舊停留在3樓。
杭絡槐又趴在欄杆上四下看了看,樓道的出口全都消失不見了,只留下空蕩蕩的牆壁。
就像是一個昏暗密閉且永無止境的結界一樣。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又觀察了一下周圍。那個拿著手機哭訴的女人還在下一層的牆角,在他的前面還是那個坐在台階上默默抽菸的男子。
而且這也不太像鬼打牆,杭絡槐並沒有感受到周圍有靈體在,反而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菊花香。
邪門的像是某些上不來台面的蠻荒之地才有的巫術。
杭絡槐思考片刻,取下胸牌,用別針毫不猶豫地將手指扎破。至陰之人的血可以引來邪祟,那他們就比比看,到底誰更陰。
杭絡槐很快就感知到了熟悉的靈體。
但馮新仿佛是被擋在了外面,一直在離他五米左右的地方徘徊。接著外面的靈體越來越多,樓道內的燈光開始閃爍。
而他面前的大哥突然起身,轉身面向杭絡槐,接著向他走了過來。
但那個大哥兩眼無神,手上的煙已經快燒到了他的指頭,他還死死地夾著那根煙。
杭絡槐轉身就跑,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小節塔香,又摸出一個火機點燃,將它順手放在了一角。
那個大哥走的很快,杭絡槐剛放下第二個塔香,他依舊跟杭絡槐保持著最開始的距離。
杭絡槐幾乎是跑著的。
這個明顯是在他剛走到兩人的中間形成的,只要杭絡槐下樓梯,那這兩個人就會在下面等著他。
他要是上樓梯,這兩個人就會在他的上面。
果不其然,在杭絡槐又上了一層樓梯後,那個女人打電話的聲音從他的上方傳來。
她拿著手機,一步一步朝著杭絡槐走來,嘴裡依舊重複著那句話。
還差兩個塔香。
雖然空間是扭曲的,但絲毫不影響杭絡槐的判斷。他快速感知到了剩下的兩個陣眼後,同時點燃兩個塔香放了上去。
在塔香放好的一瞬間,無數的紅繩憑空出現,杭絡槐看的眉頭一皺。
這是盤絲洞嗎?布這麼個小陣至於費這麼大勁嗎?
像他杭絡槐,手指頭的血往那兒一滴,就是一個大型百鬼夜行陣法。
想到這裡,杭絡槐不禁有一種當了飼養員給小可愛們放飯的感覺。
紅線能這麼快顯現出來,也少不了馮新它們在外面拱火。麻生的這個陣法明顯是為了操控活人的,主要是操控活人的魂魄,不能用太多陰的東西。
一旦控制不好,傀儡容易死翹翹。
但這兩位已經差不多了,再不破了這個,這兩位的魂魄就很難回到身體裡了。
紅線若有若無,塔香的燃燒時間很短,杭絡槐得加快動作了。
活人的動作雖然快,但還是有些僵硬的。
杭絡槐靈活躲過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