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當天,一群人前呼後擁地送他回學校,連工作忙到飛起的蔣父都特意請了天假。
「爸,你不用來的,你都請了快半個月的假了吧。」蔣少琰道。
蔣父一臉愧疚:「我就是太忙於工作了,才會讓你發生這種事,如果那天我不去出差,讓你回家,你就不會……」
「跟你沒關係,就算我回家也可能在路上被堵,再說了,這不沒事麼,多虧你女婿。」蔣少琰說著,拉了拉汪哲的手。
汪哲卻說:「爸,是我沒保護好少琰,要怪就怪我吧。」
蔣少琰瞪他:「怪你幹嘛?」
汪哲不看他,繼續說:「都是我的錯,不僅生日沒過成,還讓他受了傷,我真的沒用。」
蔣父忙道:「怎麼能怪你呢,我謝你還來不及,多謝你救了我家寶貝啊。」
汪哲搖搖頭:「我能救到他,完全是因為少琰他太厲害,一個人撐了那麼久。」
蔣少琰不免得意:「是啊,你兒子強得很,再來幾個都不怕。」
他剛說完這話,突然察覺到汪哲掙了他的手。
靠,還在鬧彆扭呢。
蔣少琰頭大,當著家人的面又不好表現出他們小情侶有矛盾,只能忍氣吞聲到學校。
回了宿舍,蔣父和一眾同學好友安頓好了他,便先行離開了,宿舍一下從熱鬧回歸安靜,只剩下他和汪哲兩人。
看著面前久違的熟悉環境,誰能想到那天晚上出去之後居然過了一個月才回來。汪哲這段時間除了上課幾乎都在醫院著,連晚上睡覺都是病房加床,可以說是寸步不離,然而宿舍依然乾淨整潔,一塵不染,顯然是在他回來之前打掃過了。
嘖,真是賢惠得無可挑剔。
汪哲依然沉默地忙碌著,一會兒鋪床,一會兒洗醫院帶回來的髒衣服,就沒停下休息過。蔣少琰想幫忙,都被他擋了回去。
「我已經好了,你看看。」蔣少琰捋起袖子讓他看之前骨折的胳膊,在石膏里捂了一個月皮膚似乎又白了些。
「……」
「衣服我來洗,怎麼連我內褲都拿去了?別是想做什麼壞事吧?」
「……」汪哲耳朵尖紅了些,卻仍固執地不肯把衣服給出去。
「行吧,那我收拾桌子去。」
蔣少琰百無聊賴地整理著根本不需要整理的乾淨桌子,突然在汪哲書架上發現了一樣眼熟的東西,抽出來一看,是那兩張去遊樂園的門票。
門票上的日期早就過了,已是廢票,夾在一本小冊子中間,蔣少琰翻開冊子看了看,是張遊樂園的地圖,上面做了不少筆記,包括遊玩項目的規劃路線,演出的場次,煙花秀開始的時間等等。
他正看得投入,汪哲洗好衣服出來晾,見他手裡翻閱的東西,腳步一頓,悶悶地說了聲:
「對不起。」
蔣少琰一愣,抬頭看他:「對不起什麼?」
可汪哲又不說話了,臉上掩飾不住的沮喪失落,垂著腦袋去陽台晾衣服。
蔣少琰連忙跟上去:「你不會還覺得這事是你的錯吧?」
汪哲晾好衣服,低頭看過來,目光深沉且珍重:「你是我的oga,我沒保護好你,就是我的錯。」
「既然是你的錯,怎麼還跟我鬧彆扭呢?」他故意調笑。
「這是兩碼事。當時那種情況,你那樣做一點錯都沒有……我只是希望,你再依賴我一點,不要什麼事都自己扛,不要覺得自己很無敵不需要人保護,讓我來幫你解決。」
「那要是你不在呢?」
「不會的。」汪哲鄭重道,「我發誓我以後會永遠陪著你,不再讓你受一丁點傷害,我說到做到。」
蔣少琰瞬間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