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汪哲出現的話,他或許被鄒銳撩撥幾下就輕易答應交往了,可汪哲讓他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是可以這樣用心的。
有次他在朋友圈看到柳函說想吃烤鴨,隨手評論了句「你一說我也想吃了」,說完也沒放在心上,畢竟他們學校附近沒烤鴨店,他也懶得跑太遠去吃。
結果當晚汪哲就給他買了回來。
烤鴨片成了片兒,薄皮、蔥絲、蘸醬都用獨個的小盒子裝著,放在保溫盒裡,拿回來還冒著熱氣,仿佛剛出爐。
而這家烤鴨店最近的分店也要坐一小時車,沒有外賣。
汪哲甚至都沒讓他動手,幫他把一塊塊鴨肉沾了醬,放上蔥絲包好,就差沒餵他吃了。
蔣少琰這個從小打架沒慫過的oga,被幾乎所有alpha說太過兇悍的琰哥,在汪哲這兒被服侍得像是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三歲小孩。
要說內心毫無觸動,顯然是不可能的。他自小性格就要強,從來不屑於依靠誰,也就偶爾對家裡人撒撒嬌,頭一回遇著個這麼寵他的外人,自然覺得對方挺與眾不同。
但要說觸動到什麼程度,蔣少琰自己也不確定。
汪哲真的像極了他家那隻大金毛,溫順體貼又忠心耿耿,仿佛以他為全世界的中心。
被這樣溫柔用心地對待過,就覺得鄒銳那種程度的關心有些不夠看了。
周五晚上,鄒銳又打電話來約他出去聚會,上次沒去,這次不好再推脫,蔣少琰只能答應,反正這周末他不回家,喝醉了也沒事。
汪哲也想跟著去,但蔣少琰怕他們兩個見了面又要吵起來,就沒讓他去。出門前汪哲再三囑咐有什麼事一定要打他電話,蔣少琰擺擺手表示知道了。
聚會地點定在學校附近的一家ktv,蔣少琰剛推門進去就被劇烈的音浪震了一下,煙味和酒味撲面而來,熏得他不禁皺眉。
鄒銳向他招手:「少琰,過來。」
蔣少琰走到他身邊坐下,環顧一圈,包廂里有幾個人是同校的,見了他都有些緊張,卻又遞給鄒銳一個敬佩的眼神。
蔣少琰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名堂,這時鄒銳一把攬過了他的肩,臉上有點紅,想來已經喝了些酒。
「你們坐那麼遠幹嘛?都過來,我家少琰又不咬人,對不對?」
鄒銳笑嘻嘻地轉過來看他,貼得很近,嘴巴幾乎要碰到他的耳朵,那股子混雜著酒氣的熱氣令蔣少琰很不舒服,他不動聲色地推開了鄒銳,道:「你再靠過來我就咬你了。」
雖然面無表情,但這顯然是個玩笑,眾人沒想到位居「t大最不能惹的人」名單高位的琰哥竟然也會開玩笑,不禁對能把他降服的鄒銳又崇拜了幾分。
鄒銳面子倍足,心情很好,大方地鬆了手,拿了瓶酒遞給蔣少琰,然後勾過他的手,像是喝交杯酒一樣曖昧的姿勢,調笑道:「幹了?」
蔣少琰沒在怕的:「干。」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舉起酒瓶,在周遭人的起鬨聲中仰頭豪邁地大口往嘴裡灌,不一會兒酒瓶就空了。
鄒銳先一秒喝完,大笑道:「我贏了!」
蔣少琰也笑了:「你早說是比賽啊。」
鄒銳一瞬間看愣了。
蔣少琰被人敬畏純粹是出於他的性格脾氣,其實他本身長得一點都不凶,只是眉眼間比普通的oga多了份凌厲和氣勢,精緻的面容像是被冰碴子掩蓋著,冷著臉的時候還挺唬人。
可他現在笑著,微翹的嘴唇被酒水浸染得水潤發光,面上有一層淡淡的薄紅,化去了他的冷冽,眼中的傲氣卻絲毫不減,像是有刀鋒流轉。漂亮得令人挪不開眼,卻也危險得令人不敢觸碰。
鄒銳喉結一動,拉過蔣少琰的手臂,在眾目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