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放在枕頭柜上,郎洋洋又說困,莊碩讓他先睡,要到八點才開始吊點滴。
「還要住院幾天,我回家拿點換洗的衣服,出了這麼多汗肯定不舒服。」
「嗯嗯。」郎洋洋點點頭,高燒的餘威還沒有過去,等待他的是無盡的睡眠。
莊碩回去拿了衣服,又聯繫悠悠說了情況,請她們替郎洋洋看著店。
自己那邊昨天開完會之後暫時沒有什麼事情,大多數事情小賈都能處理,莊碩安心在醫院陪著郎洋洋。
他知道這不只是生理上的高燒,也許真的是要拔掉心裡的刺,血肉相連,是要疼一陣的。
七點一過,莊碩就把衣服帶了過來。
大概是中間都沒有停留過,回家拿了衣服就回來的。
郎洋洋還睡著,但看著睡不穩,眼皮下面的眼球總是顫動,鼻尖上細密的汗珠也不斷。
連夢裡都在嘆氣。
「夢到了什麼呢?」莊碩輕聲自言自語一句,輕輕撫一下郎洋洋額前被濡濕的碎發。
八點鐘,護士剛紮上留置針,二姑媽也到了。
「退燒了嗎?」二姑媽把帶來的保溫飯盒交給莊碩,坐在床邊,用手去探郎洋洋的額頭。
郎洋洋笑笑:「好多了,姑媽。」
二姑媽苦笑一下:「昨晚是不是燒得很厲害?我是聽說過這種事,有時候是有點蹊蹺……」
「不說這些,姑媽,我就是著涼了。」郎洋洋握一下二姑媽的手。
二姑媽看著郎洋洋,「也是,沒事。發燒也是排毒,等好了髒東西都燒沒了,一切就都好了。」
莊碩也附和:「我媽也是這麼說的。」
郎洋洋抬頭看他:「你跟爸媽說了?」
莊碩:「說了,現在不說明天要去他們那裡吃飯還是要說。」
「也是,」郎洋洋很疲憊地閉一下眼睛:「那你記得跟他們說我已經退燒了,沒事了。」
莊碩:「我說了,他們說中午就做了飯帶過來。」
聽到有別的人關心愛護郎洋洋,二姑媽自己也開心,終於真心地笑了一下。
「你看,住院有人送三餐,多好啊。」
說完來了電話,二姑媽去窗邊接電話去了。
郎洋洋也笑。
莊碩把雞湯青菜粥拿出來,要給郎洋洋餵飯。
「我自己吃,打點滴的是左手。」郎洋洋說。
只是發燒了而已,手腳沒有壞,郎洋洋伸手去拿勺子。
莊碩沒有強求,幫他端著碗,讓他自己吃一點。
過了一會兒,郎洋洋粥還沒有喝完,隔壁床來了個新的病人,是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也發燒了。
小孩哭鬧著,不肯離開媽媽的懷抱去床上躺著,爸爸媽媽好好的哄著,你抱完了我抱。
郎洋洋看了一會兒,想到自己這麼大的時候,早就不敢這樣哭了,怕哭了惹爺爺生氣,怕他說你怎麼跟你爸一樣。
很快護士過來插針,小孩子安靜下來,二姑媽的電話也結束了。
二姑媽走過來:「二奶奶叫我過去一趟。」
郎洋洋點點頭:「她們怎麼說的?」
「老人家可能是還是守舊一點,說人要落葉歸根,又說爺爺有囑咐,讓我們去把骨灰帶回來。」二姑媽說完,嘆口氣,「我再去說說,爺爺要是知道他兒子後來變成這樣,估計也不會想再葬一起的。」
郎洋洋沒有說話,但是想法寫在臉上,莊碩和二姑媽都看得出來。
二姑媽抿抿嘴:「我先回去商量一下,他們只知道他死在牢里了,不知道具體是幹了什麼事,興許知道了就不想要了。」
小城市的的人脈家族聯繫緊密,郎洋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