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鬼。」他低聲說,突然又一把掐住她下巴,抬起來看她嘴唇上的傷口,海雅心底那股邪火放縱地想要衝出來,她使勁推他,可他紋絲不動,她張嘴又要咬,他拇指和食指卡在她頜骨處,怎麼也咬不下去。
那個溫柔體貼的蘇煒,簡直像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假象,他難纏又狡詐,可無論是哪一個蘇煒,都像海底撈月那樣難得到。她忍無可忍,想要得到他,還想狠狠折磨他,她已經說不清自己對他究竟是愛還是恨。
天旋地轉,海雅被推倒在沙發上,她奮力掙扎,撓的他肩膀上全是紅痕。她覺得自己20年來從沒這麼放縱過自己兇狠的那面,恨他的同時,卻又感到莫名快意,甚至因此興奮得渾身發抖。
受傷的嘴唇和他的摩挲糾纏在一處,她被這种放縱自己的快感送上雲端,不知不覺激烈地回吻他,不知是誰要吃掉誰。心臟快要從喉嚨里瘋狂地飛出來,海雅大口喘息著,卻又感到氧氣不足,暈眩而且昏沉,他滾燙又潮濕的嘴唇順著耳畔往下咬噬吮吻,落在脖子上,輾轉反覆,那種陌生的愉悅令她如痴如醉,明明想要傷害他,又忍不住想他給的更多。
他的手同樣發燙而有力,從t恤下擺探進去,撫揉她赤_裸的身體,她覺得自己要掉下去了,不知掉向何處,被汗水染濕的衣服黏在背後,恨不得把它撕碎甩脫。
內衣的背扣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他的手按在她胸前,海雅一哆嗦,突然感到一陣無比的恐懼,陌生的觸感,她從未被人碰過的地方。她渾身肌肉都繃緊了,僵硬地抓著他肩膀,不知如何是好。
蘇煒像是察覺到她的不安,動作漸漸放輕了力道,細微而輕柔地摩挲。海雅不適地別過頭,他的唇落在耳垂上,張口含住,輕輕咬噬。心臟快要從喉嚨里蹦出來,那種微弱的疼痛感如電流般流竄全身,她像水一樣要流淌下去。
他突然一把兜起她,走進臥室,把她放在床上。
他們上身汗濕的衣服早已不知去了哪裡,海雅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很久以前,還沒有譚書林的時候,她也曾幻想過自己的初夜會是什麼樣,對方應當是個溫柔而體貼的男士,無論她是軟弱還是無理取鬧,都寬厚地包容下來,他們的臥房會用花裝扮,一切都溫馨而浪漫。
絕不是這樣因為放縱自己而感到至上的快樂,像海底的水藻一樣互相糾纏摩挲,都要把對方吃到肚裡去。可她又為這種大膽狂野而興奮,在這樣的黑暗裡,她同樣得以窺見最真實的自己:貪婪無度,兇狠霸道。
他的手放肆又大膽地在她身上遊走,四片帶著傷口的嘴唇糾結著分不開,那種因互相摩擦而產生的疼痛讓血液快要沸騰。海雅吃力地喘息著,他急切而瘋狂,與她一樣失去理智,彼此沉醉在地獄般甜美的快慰里。
糾纏的嘴唇忽然分開,海雅感到一陣絕頂的空虛,抬手抱住他的脖子,聲音沙啞:「回來!」
他捧著她發燙的臉頰,重新吻回來,然後就是疼痛,無以倫比、沒有經歷過無法想像的疼痛。海雅發出戰慄的□,兩腿打顫,拽著他的頭髮想要推開他。蘇煒一手穿過她腰下,緊緊摟住,一隻手輕輕按在她額頭上,低頭一下一下親吻她顫抖的嘴唇。
「……忍著。」他的聲音似乎也在發抖,「會過去的。」
沒有浪漫的月光,沒有滿屋幽香的鮮花,她覺得那些已經完全不重要了,狂野的節奏已經漸漸慢下來,他輕柔地對待她,令人窒息的黑暗裡,她緊緊抱著他,像是隨時會失去那樣用力抱緊。
作者有話要說:改死我了,這章,連著改了兩天。還有點不滿意,不過不能再拖了,先放出來吧,二版連著前面再一起修改。童鞋們低調,如果被河蟹,那什麼……你懂的,我暫時改不動了= =最近這幾章難寫,要改動的地方多,更新有點慢,等過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