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的心跳沒由來地亂了兩拍。
「過來。」「幹嘛?」
封司夜指了指自己的臉,「獎勵。」
「……」姜黎瞪著他,沒動。
封司夜也不說話,只定定地看著她,像是一個倔強要糖的小孩子,完全沒有要妥協的意思。
最終還是姜黎心軟。算了。
看在之前她住院他精心照顧她的份上,她答應他一個無理要求又能怎樣。
姜黎彎腰,在他臉上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輕吻。
「好了。」
封司夜心滿意足,他拍拍旁邊的位置,「陪我睡。」
不用他說,姜黎肯定也要陪著的。
她要時時刻刻監測他的體溫,燒能退下去最好。如果退不下去,他再怎麼抗拒去醫院,她也是要把他送去的。
姜黎關了燈。
封司夜立馬八爪章魚似的纏著她,她剛要把他推開,就聽到封司夜低聲說,「我這樣抱著你,你能第一時間感覺到我的體溫。」
「……」
「我現在渾身發冷,四肢無力,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也是。
姜黎準備推他的手又縮了回來,她木頭一樣任由封司夜抱著,「趕緊睡吧。」
「嗯。」封司夜確實難受。
軟玉溫香在懷,也激不起他任何衝動,正如他說的,他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就是想干點什麼也有心無力。
封司夜很快睡著了。
姜黎沒敢睡死,自從她生了孩子之後,就沒再睡過一個安穩覺。尤其是兩個小傢伙小時候,因為是早產兒,他們倆小時候經常生病,而且每次其中一個生病,另外一個必定也跟著生病。
她夜裡要照顧兩個孩子,經常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驚醒。
今夜也一樣。
只要封司夜稍稍翻個身動一動,姜黎都會醒來,好在後半夜封司夜身上的溫度降了下去,姜黎心裡沒事了,才敢放任自己沉沉入睡。
……五天後。安琪出院。
安琪肩膀只是一個小手術,雖然傷口撕裂進行了二次縫合,但她年輕,身體素質好,住了幾天院,用了幾天藥傷口基本上就長好了。
出院這天,封九辭去辦手續拿藥,安琪把傷口用保鮮膜包好,去衛生間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才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這是她住院幾天第一次洗澡。
之前她行動不方便的時候,都是封九辭偷偷給護士塞錢,讓護士幫她擦拭身體。
安琪覺得自己都餿了。
她右手還不太能用力,只能用左手用力地搓洗著身體,然後黑著臉發現她身上竟然搓出了泥球……
「老天爺……」她發誓。
她這輩子都沒這麼髒過。
安琪站在淋浴下,認認真真地洗澡,浴室里噴頭水流很大,掩蓋了許多聲音,包括封九辭在外頭喊她的聲音。
「安琪,安琪?」
封九辭辦完手續,拿了藥上來病房,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安琪的身影,他喊了兩句也沒聽到有人應他。
「人呢?」
封九辭放下藥自言自語,「不會去醫生辦公室了吧。」
他正要去醫生辦公室找安琪,肚子突然抗議起來,封九辭夾著腿捂住肚子,面露痛苦之色。
「擦,又來!」
今天早上他去醫院樓下吃了一籠小籠包和一碗豆漿,也不知道是小籠包的問題還是豆漿的問題,總之他吃了之後肚子就一直鬧騰。
從早上到現在都跑了四五次廁所了。
這會兒肚子又開始翻江倒海,封九辭顧不上去找安琪,捂著肚子彎著腰就往衛生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