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九辭頭皮有些發麻。
他硬著頭皮走過來。
林太太指了指不遠處的單人沙發，「坐。」
「……」封九辭有種自己是犯罪嫌疑人，馬上要接受審判的錯覺。
他吞了口口水。乖乖地坐到沙發上。
林太太調整了一下坐姿，跟封九辭形成相對而坐的姿勢。
那種即將迎接審判的感覺更清晰了。
封九辭大氣不敢出，他像課堂上認真聽講的小學生，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對林太太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
空氣里壓迫感十足。
封九辭擠出一絲假笑，「阿姨，我可以解釋……剛才都是誤會，我和安琪就是……」
「我知道。」
林太太打斷他，「安琪已經跟我解釋過了，你是來給她做模特，來幫她完成作業的。」
「呵呵，對的對的。」
「快過年了。」
「是啊，還有不到半個月。」
林太太笑了笑，像是閒話家常，「封氏集團不忙嗎？」
「忙，不過再忙也是要休息的嘛，勞逸結合，呵呵，勞逸結合。」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還跑來給安琪當模特，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反正我在家也沒什麼事兒干，主要是我也沒做過模特，還挺好奇的，所以就答應安琪給她幫忙。」
呸！
零下八度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不在家裡的被窩裡窩著，穿得像一隻花蝴蝶跑來給安琪當模特？
這種鬼話也只能騙騙三歲小孩。
混跡商場的老狐狸。嘴裡沒有一句實話。
林太太放棄跟他虛以委蛇，直接開門見山了，「你是不是喜歡我家安琪？」
「……」冷不丁地聽到這麼一句。
封九辭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
他掐著大腿，勉強保持鎮定，「阿姨……」
「說實話。」
「……」他要說喜歡，阿姨會宰了他吧。
可……
如果說不喜歡，他以後還怎麼追安琪，沒有擔當，連喜歡人家都不敢承認，阿姨恐怕直接在心裡就把他pass掉了。
權衡利弊之後。
封九辭眼一閉心一橫，咬牙承認，「是，我是喜歡安琪。」
混蛋玩意兒。
從封九辭讓她改口喊他小九，她就覺得不對勁了。
女人的直覺果然是正確的。
林太太忍住給封九辭開瓢的衝動，保持端莊繼續在那兒坐著，「看安琪那樣，她好像還不知道。」
「是。」
「為什麼不告訴她？」林太太眼神陡然犀利，「咋？享受曖昧又不想負責是吧？」
「不不不！」
這一頂帽子扣下來，嚇得封九辭慌忙擺手，「我是不敢。」
「不敢？」「對。」
封九辭耷拉著腦袋，「安琪我是知道的，她看著軟軟糯糯的一小隻。但性格很果斷，她不會跟異性搞曖昧的。如果知道我喜歡她，而她不喜歡我的話，她一定會遠離我的。我是怕連朋友都沒得做，所以才一直不敢說。」
「哼！」
林太太神色不明，不知道對他這個回答滿不滿意，頓了頓，她接著問，「今天你這個人體模特是怎麼回事？」
「前段時間安琪找我幫忙，我就同意了。」
「她讓你幫你就幫？你不知道這個人體模特要全裸？還是你壓根就是故意的，想趁機拉近和安琪的關係？」
「……」這問題有點危險啊。
封九辭張嘴就要扯謊。
可他突然想起前兩天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