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謝清許睜開眼,除了腦袋不疼,幾乎四肢百骸都在疼,身上還儘是一些幾乎沒法看的痕跡。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所有的痕跡都在鎖骨以下位置,只要穿了衣服,便能遮住。
他動了動身體,忍著酸困下床。
放在腰間的手忽的一動,陸謹言被吵醒,睜開眼看過來:「幹什麼?」
「去工作。」
「星期天工作什麼?」
「兼職家教,專干星期天兩天。」
「不是給了你卡?缺錢麼?」睡意未消,陸謹言眼皮半垂:「辭了。」
是有卡,但生活費謝清許不想也花裡面的。
不知道該怎麼跟陸謹言解釋,謝清許琢磨兩秒,含混帶過:「不缺,快結束了,再帶完這段時間。」
「看不出來,挺有責任心啊謝老師。」陸謹言指腹在他腰間不輕不重的隨意摩挲著,帶著一點殘餘倦意冷淡調侃一句:「倒比我都忙。」
謝清許瞧見他那模樣,安靜兩秒,彎下腰,在陸謹言臉側印下一個吻。
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陸謹言撩了眼皮掃他一眼,眼底漫上幾點被取悅的疏懶,片刻,鬆了手:「早點回來。」
晚上有個應酬,陸謹言喝了酒,姜明成開車將他送回。
喝的不算多,只是有些微醺,姜明成將他放下便離開。
大概是酒勁散出來,有些悶熱,陸謹言邊解了袖扣邊往屋裡走。
剛走兩步,身後隱約傳來腳步聲。
不止一道。
他沒什麼表情的淡漠回頭,就瞧見謝清許回來了,身邊還站了個大概十七八的男生,扶著他。
今天齊淵家裡來了一個小朋友,吃東西把幾顆豆子灑在了地面,謝清許不察,摔倒磕在了桌角。
其實也就膝蓋擦破了些皮,不算太痛。
對上陸謹言的視線,謝清許拍拍齊淵的手臂,示意他鬆手:「我沒事。」
齊淵卻蹙著眉,怎麼都不肯鬆手:「謝老師你慢點,膝蓋都青了。」
陸謹言就站那兒,瞧著他們拉扯,一路走近。
到門前,齊淵扶著謝清許站定,抬眸:「你是謝老師哥哥嗎?他受傷了,麻煩你記得幫他抹藥。」
話罷,將手裡買來的藥遞到陸謹言面前。
陸謹言垂眸掃了一眼,沒接,只冷淡的看向謝清許:「過來。」
謝清許抬眸,對上一雙漆黑無光的眼睛。
靜了半晌,他扯開齊淵的手:「我到家了,你也快回吧。」
無聲涌動的夜色里,齊淵隱約察覺到什麼:「謝老師,你……」
謝清許搖搖頭,走至陸謹言身邊。
陸謹言什麼都沒說,只轉身回屋。
謝清許忍著膝蓋傳來的細微痛意,跟在他身後回屋。
房門合上,夜色和齊淵都被隔在外面。
屋裡,冷冷扔下一句「去沙發上坐著」,陸謹言去拿醫藥箱。
回到沙發邊,半蹲在地面,他盯著謝清許褲子上滲出的幾點斑駁血跡:「把褲子折上去。」
謝清許垂著眼睫:「要不我自己……」
話還未說完,陸謹言不耐的抬了手,替他折褲子,從褲腳一路折到膝蓋,動作算不上多溫柔,但卻沒蹭到傷口。
從腳踝到小腿連著膝蓋上那一片紅腫青紫很快一併暴露在空氣里。
陸謹言瞥了一眼,用棉簽沾了碘酒消毒,與此同時,開口:「這就是你家教的那個學生?」
碘酒滲入皮膚,絲絲痛意蔓延,謝清許手指扣著沙發:「嗯。」
陸謹言手上動作不停:「你喜歡這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