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人生總有意外發生,就像他沒事找事去查什麼十七班衛生,廁所那麼多偏偏就要和許涯時撞上同一排,還有就是認識許涯時。
月考最後一天,即將迎來元旦假期。
許涯時:「今晚不如就一起去我那裡住吧,順便去跨個年,明天早上我們去看雲慈寺的雪。」
虞聽晚:「中午去吃個飯,下午去東城博物館轉一圈,那邊新展示一批國寶級文物,晚上我們還可以再去吃個飯,然後去華庭睡覺。」
許涯時一拍手:「晚晚真棒,搶答一流!」
虞聽晚說:「不可能的,你死心吧,我今晚要回家。」到底是不太忍心,「明天早上我出來找你玩。」
許涯時沒奈何,撇著嘴說:「那我送你回家。」
剛考完試,恰逢假期,許涯時家裡來車接他,許涯時便借花獻佛,非要從虞聽晚家那邊繞一趟,先送他回家。
車裡打了空調,比外面暖和很多。
虞聽晚昏昏欲睡時,感覺到一陣發熱頭暈,他下意識去摸書包。可能是前幾次胡亂找的藉口得到報應,他的阻隔劑真居然的消耗一空。
「能不能靠邊停下?我先去趟藥店。」他隱晦地和許涯時說了聲。
許涯時盯著他看了會兒,讓司機到路邊停車。
他們沒走太遠,下車後往回走一百米左右就到學校對面的藥店。
一a一o進藥店買阻隔劑是件比較尷尬的事情,許涯時識相地站在藥店不遠處,目送虞聽晚進去。
虞聽晚在推開門時甚至回頭對他笑了笑,然後——
信息素鋪天蓋地,像決堤的洪水淹沒虞聽晚的口鼻。
「讓你也嘗嘗失去一切的滋味。」韓亭惡毒地在虞聽晚耳邊低語。
他眼前開始發花,所有建築都在搖晃,身體變得異常柔軟,仿佛煮爛的麵條般毫無支撐力,但他明明抓住了藥店的門把手。
帶著電流音的喇叭在拼命喊:
「前方有oga信息素暴-動,請停車或者繞行;請alpha、oga性別群體儘快遠離。」
「前方有oga信息素暴-動,請停車或者繞行;請alpha、oga性別群體儘快遠離。」
「前方有oga信息素暴-動,請停車或者繞行;請alpha、oga性別群體儘快遠離。」
無數的腳步聲、車輛鳴笛聲混合在一起,刺耳卻又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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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聽晚不知道其他oga熱潮時是不是和他一樣,總之他想起了很多東西。
十四歲時他希望自己分化成alpha,但他不太好意思說,只能每天起床時對著自己房間的窗戶小聲念叨一句「分化成alpha吧,好一點。」
怎麼個好法,虞聽晚當時的概念並不強。他覺得beta也行,不受信息素影響,以後長大可以當醫生。
反正最好不要是oga,受限太大了,體力不行,還得時刻藥物隨身攜帶。至於生育問題,他那時從沒想過自己以後會有小孩,能不能生育沒有任何影響。
十五歲,他分化成oga。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虞聽晚像很多oga一樣坦然接受自己的性別。
他為自己準備抑制劑、阻斷劑,永遠包里一份,宿舍一份,家裡一份;
刻意避免特別激烈的運動,以免信息素失控;
和alpha保持距離,保證自己不受到不明不白的天性干擾
……
這世界上有很多人和他一樣是oga,和他一樣正常生活,沒什麼奇怪的。
可是,正常生活就一定是喜歡的生活嗎?
這個問題其實不是太重要,誰也沒辦法界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