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午睡起來沒有疊被子,引著許涯時進門才想起來這回事,等疊完被子發現許涯時又對著他的照片發起了呆,就顯得他剛才的手忙腳亂是在做無用功。
他想想,乾脆放棄再去整一些其他的邊邊角角,反正他就是這樣的人,偽著裝著許涯時以後也是要知道的,不如現在就讓他知道。
還能少一些不必要的聯想。
虞聽晚扔掉手裡的枕頭,走到許涯時旁邊,發現許涯時看的是他初中的一張照片。
沒分化的小孩子眉目青澀,目光散漫地盯著鏡頭,仔細看其實臉上掛著笑。
虞聽晚伸手撫摸,仿佛不是他自己一樣。
「你這是……自戀?」許涯時回過神打趣他。
虞聽晚搖搖頭,笑道:「什麼自戀,只是覺得時間過得太快,好像照片是昨天才拍的,一晃卻過去好幾年。」
「上了年紀的人才喜歡感懷過去,你才多大。」照片是插在懸掛的布藝相框裡的,許涯時一伸手,將照片抽了出來,「看來掛在這裡風水不好,我先拿走,回頭給你裱一個擺台。」
虞聽晚終於忍不住,嘟囔了句「毛病。」
但臉上還是掛著笑,並且也沒有阻止許涯時這麼幹就是。
時間是真的不早,門響就仿佛十二點的鐘聲,提醒許涯時該離開了。
臨出房門,許涯時瞅著虞聽晚笑:「我以為我今天來會看到一個病秧子,說不定還能找個探討學習的藉口留下來,看來是我想多了。」
虞聽晚臉上發熱:「你要是想留……」
「算了,我不留,我去跟叔叔阿姨打個招呼就走。」許涯時捏捏虞聽晚的臉,靠近他輕聲說,「你早點好,我們學校見,到時候你再幫我補習。」
轉頭,出門遇見虞聽晚爸爸,許涯時一改那個漫不經心的模樣,規規矩矩叫一聲:「叔叔,吃過飯沒?」
虞聽晚爸爸連聲說:「吃過了吃過了,你怎麼來了。」
許涯時回答得相當正經:「我來看看聽晚身體好沒好,學校里的同學都很關心他,推薦我當代表。」
「有勞、有勞,」虞聽晚爸爸偏過頭看自家兒子,發現他沒什麼表示,只好把許涯時說的話當真,「你們吃過沒?我帶你們去吃飯。」
許涯時說:「不用。」他大肆誇了番虞聽晚的廚藝,等他走後,虞聽晚爸爸進廚房一看,叫來的外賣還剩小半,招搖地放在流理台上,表面紅紅的結出一層油霜。
許涯時來這麼一趟,虞聽晚就像心結解開了似的,白天終於能定下心來看書、寫題,間或拍個照發給許涯時,要查他崗。
許涯時迫於無奈,又過上元旦前的生活,每天一張大卷子,睡前一篇英語小作文,搞得就差頭懸樑錐刺股。
眼看旁邊一眾小的們嘻嘻哈哈,許涯時善心大發,找班主任借了複印機,人手一張,美其名曰一班精英真題,走過路過絕對不能錯過。
看著像做生意,實則強買強賣,這些卷子都是要收回去查的。
莫耘笑哈哈地看著一個聲名在外的國際班全體唉聲嘆氣地寫卷子,回頭就給許涯時開了綠燈:「你要是用複印機,不需要通過我,直接去辦公室就行。」
說完,怕許涯時領略不到他的意思,還特意囑咐一句,「老師看好你,你們都是老師的驕傲。」
許涯時驚的筆劃都寫錯了,寫完拍給虞聽晚看的是一張卷子龍飛鳳舞中間一個大墨點。
虞聽晚:「你這是寫的什麼?這個字犯天條了?要塗這麼黑,紙都塗通了吧?」
許涯時悶笑半天,回:「沒,差一點。」
晚自習兩人連線檢查作業,許涯時塞著耳機聽虞聽晚講題。速度快是快,還能聊會兒天。
虞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