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快了。」顧塵夜挑了挑眉,「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不就可以結婚了?」
「而且結婚後資產分你一半,你也不虧。」
這不是虧不虧的問題……
從資產的角度出發他確實賺了,領個證瞬間實現財富自由,甚至是下下下輩子的財富自由,可他們戀愛不到一天啊!
嚴格意義上來講,他們才戀愛十二個小時零三十四分鐘。
戀愛其實並不是感情的終點,王子和公主幸福地在一起了,應該是感情的起點,戀愛多年分手的大有人在。
從戀愛到結婚有段很長的路,因為不確定對方會不會一直陪在身邊。
顧朝年想得很全面,然而顧塵夜盯著他:「難道你還想找別人?」
顧朝年把話咽了回去,還沒拒絕就懷疑他想找別人了,要是拒絕了,豈不是會懷疑他孕吐?
他極有求生欲地否認:「沒有!絕對沒有!」
見顧塵夜依然盯著他,他硬著頭皮解釋:「就是期末周了,複習特別忙,想考出好成績再結婚。」
他特意強調好成績三個字,誰知顧塵夜不為所動:「那考完就結婚。」
!!!要不要這麼快啊!
—
下午顧朝年懷著深深的憂慮到了學校,還有一個月就放暑假了,他才十八歲,該不會真成已婚少男吧?
他平時最喜歡上電影鑑賞課,這門課的老師姓段,三十多歲的海歸,經常給他們放冷門老片子。
今天他卻無心看片,哪怕放的是宮廷法師大戰史萊姆,他也不會看一眼!
下課鈴聲響起,他長吁短嘆站起身,拎上書包走出教室。
他滿腦子想著英年早婚的事,沒注意撞上前面的人,下意識說了聲對不起,抬起頭愣住了。
「哥哥?」
顧明鶴站在教室門口,白襯衫的衣角被風吹起,那雙和他相似的眸子忽明忽暗,仿佛搖曳在風中的寒星。
自那天后他第一次見到顧明鶴,總感覺人清減了不少,他想問他哥你好嗎,又不知道如何面對顧明鶴。
壞人做了一件好事叫浪子回頭,好人做了一件壞事叫原形畢露。
他知道這樣的觀念不對,可那天的事對他衝擊太大,他抿了抿唇說:「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有事。」顧明鶴遞來一本畫冊,「上次答應你畫的漫畫,細節不清楚怎麼畫,耽誤到現在才畫完。」
漫畫?
顧朝年完全不記得這碼事,疑惑地接過畫冊,看了一眼立馬合上!
不是顧明鶴畫的有什麼不好,恰恰是畫得太好了。
儘管他只看了一眼,可那幅畫面深刻印在他腦子裡。
衣袍寬大的少年仰躺在桌上,繡著梅花的衣袖垂到桌下,看不清楚面目的男人拿著纖長的毛筆,蘸著硃砂在少年身體描繪。
漫畫畢竟不像動漫,每個動作都能細緻描繪,可顧明鶴的刻畫極其抓人,朱紅的顏料緩緩在少年肌膚上淌下,大片大片的梅花綻放。
而上方的人含住了梅花。
更別說其他細節了。
顧朝年看得臉紅心跳,還好他關得夠快,不然就被經過的同學看到了。
他剛想問自己怎麼記不得了,顧明鶴的嗓音清冷:「上次你在島上不想回家,我答應你畫的。」
顧朝年沒想到顧明鶴記了這麼久,顧明鶴溫和看著他:「那次你出事以後,我不放心你的安全,在你手機上裝了定位,你介意我就關了。」
原來是這樣嗎……
顧朝年感覺自己誤會了他哥,明明是關心弟弟的哥哥,被他當成窺探生活的變態。
即便察覺他的冷淡,也還是送來他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