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孙媳所知,笔迹是可以模仿的,便纵然是专门的笔迹鉴定师傅也有出错的时候。至于私印,也不能说明什么,完全可拓下来。而且,孙媳年纪大了,私印什么的,总是忘记放在什么地方。”
老太爷点头,对于老太太这样一番说辞,他其实是很欣赏的,这样的事情,如果轮到他的头上,也不过就是从这几方面入手。
“在场的叔伯兄弟,有不少是个中高手,可曾觉得这私印有问题?”为了防止造假蒙骗,那种小伎俩,逃不过在场任何一个人的眼睛。贾珍环顾众人,大家都一一摇头。
对于这个结果,老太太自然是想到的,她的火力根本就不是放在“拓”这个理由上的,最终的是后面一句。只不过,她不想那些话说起来太刻意,所以才拿“拓”说事,也算是消除在座诸位的疑心。是不是“拓”的,其实她自己都可以一眼看出来,更不要在座的诸位了。
然后,贾珍微微挑眉,“既没有拓下来的可能性,也就是说,问题出在私印上。可是,私印那么重要的东西,老太太您竟然会随便乱放?那岂不是太危险了?”
多余的话,他并没有多说,但是这怀疑之色,已然溢于言表。
老太太自然自导贾珍对他的敌视,心中很是恼火,只是这种事情,她必须保持冷静,否则的话,她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年纪大了,实在没有办法。也正是因为如此,私印什么的,现在都是由我贴身丫鬟掌管着。”
“哦?这么说,指使周家婆子杀人的,是老太太您的贴身丫鬟,对吗?”贾珍看向老太太身后的鸳鸯,微微摇头,眼睛充满了怜悯,仿佛鸳鸯是那弃车保帅的“车子”一般,“可是,到底是什么样恩怨,竟要将人置于死地呢?多年来追杀着周家人,这样的大手笔,真真儿是让人呢想不到。”
很明显,不管怎么样,贾珍就是要把这“杀人”的罪名定在老太太的头上。打击起来,可谓是不遗余力。
在场的人,都不禁有些迷糊了。说起来,在座的,和老太太恩怨最深的应该是贾赦。可是,贾赦都没有开口,贾珍却步步紧逼的,实在是让人费解。虽然贾珍是族长,本就该他住持,但是他的表情也太过愉悦了,好像盼了很多年似的。
鸳鸯不是傻子,听到贾珍这么说,自然晓得自己面临着危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各位老爷明鉴,奴婢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老太太的私印,也不在奴婢的手里啊!”
虽然也跟在老太太身边有两年了,但是她到底不是以前的那个鸳鸯,对于这样的大场面,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只看着这么多的主子坐在上面,她就不由得心慌意乱,哪里还有平时的伶俐模样?
这话一出,贾珍的眼睛亮了一下,史家兄弟的目光却不由得暗淡了下来。
不需要人发问,老太太主动解释道:“我说的,并不是这个鸳鸯,而是以前的那个。只是,她嫁了人,我才把这个鸳鸯提到身边来的。”
说这话,老太太真的是很亏良心,其实那个鸳鸯走之前,就已经被架空了许久,离开是早晚的事儿,并不是因为嫁人的缘故。
“既如此,便把那个鸳鸯叫来问上一问好了。”老太爷再次发话。
老太太回到自己座位坐下,表面上看起来很镇定,心里却把鸳鸯这个蠢货恼死了。如果真是个聪明的,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有无数个理由把自己摘出去,何至于此?
为了方便,便在很多空白的纸张角落盖了私印,却不曾想被人钻了缝子,漏了出去,行不行?
本是一直带在身上,但是不小心丢了,因为心里害怕,所以一直没说,行不行?
只要她这个主子不倒,又怎么会让贴身丫鬟出事呢?
只能说,这个鸳鸯,实在是太蠢的!如果是以前的那个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