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敢随我一起去?”土行孙拉着板车来到自己的窝棚旁,放置好板车后朝马六说道。
“兄弟你这话就说的有点过分了,若是没有这份胆气,我能与首领跑这么远来到这里?在晋阳镇像我这样的就二百多号,首领只挑了十个人,我是这十人的队长。”马六自豪地朝土行孙说道。
“啊。那是小弟我小看马六兄弟了,既然这样,我去问问我那好友埋的地方,问清后我们就出发。”土行孙转身朝别的窝棚走去,片刻功夫后手上用不知道什么叶子兜着两坨粟米饭团朝马六走来。
“马六兄弟,也没什么吃的了,凑合吃点吧。”说着便将一坨饭团递给马六。
“嗯,出门在外,不挑。”说着,接过土行孙手上的饭团,三两口便吞了个干净。吃罢,土行孙从窝棚里取出一个火把点燃后,两人前后相跟着上了一处土坡,又翻过一个小山沟,来到一处地势相对平坦的土塬之上。
“马六兄弟,你看,这里有好多废弃的茅屋。以前这附近的一处矿洞没枯竭之前,这茅屋,这仓房都有用。后来矿洞彻底枯竭了,这些茅屋和仓房也就废弃了。你看那里,有火光的地方,便是我说的废弃的仓房。”土行孙一边走,一边对马六讲解着。
“什么人?”远处传来一声呵斥声。
“是四哥吗?四哥,今天是你当值啊。”土行孙循着声音望去,几名兵士走过来形成一个包围圈将土行孙和马六围住,土行孙赶忙对着领头的兵士说道。
“你小子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溜达?不要命了?”领头的被称为四哥的兵士打量了打量马六,眼光转向土行孙问道。
“嗨,昨日回了一趟家,刚才回来,路过大门时二哥说今日替我的兄弟出了事,就埋在那里。我于心不忍,想来送送我那兄弟。唉,昨日还活生生的一个人,今天就……唉。”土行孙这一番说辞确实不是装模作样,整日和自己一起劳作、一起扯淡、一起私藏物品、一起销赃的兄弟短短一天时间便天人永隔,任谁这心中都难以接受。
“这事我知道,那家伙还是我拖出来的呢。去吧,就在废仓后边埋着呢,新坟。绕着点废仓房,安邑城来的那帮家伙脾气大的很,不要靠近惹恼了他们。”被称为四哥的兵士看了看马六,又看了看土行孙说道,说完便带着几名兵士朝别的地方去巡查。
终于,二人绕开了废仓房,来到距离百米的乱葬岗,果然靠最外一个坟包泥土还是湿的。土行孙跪伏在地痛哭了一番后,起身擦了擦眼泪,对身边的马六说道:“矿上根本就不把人命当回事,本应每掘进一截,就要用木板和木桩将矿洞撑起来。可是管事的嫌那样麻烦,需要不少木工提前备好材料,影响掘进的速度……所以这里埋的都是冤死的矿工。唉。”马六上前将土行孙扶了起来,望着新坟也是唏嘘不已。
“去岁晋阳镇也死了一名工人,是劳累过度晕倒钻进冶炼炉里的,拉出来人已经没了。后来首领下令给制了棺,给举行了隆重的葬礼,晋阳镇所有人都参加了,几位唐方的要人亲自扶棺。还建了专门的陵园,说是以后所有为唐方的建设死的人都要埋进陵园,一年四时祭祀不断。”马六望着远处的夜空,对土行孙幽幽地说道。
“那样的话,大家的心里还好受些。”土行孙望着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坟地,若有所思地说着。一阵凉风吹来,两人从深思当中恢复了心神。
“兄弟,那废仓房四周的守卫布置如何?”马六朝废仓房看了看,朝土行孙问道。
“前几日我们探察的结果,仓房的正门,以及左、右两堵有窗口的墙均有两人来回巡查,每班六人,每日三班。其他不当值的兵士就在那边几间相对完好的茅屋内休息,饭食由矿上的提供。”土行孙看了看废仓房那里,转头朝马六说道。
“也就是说还有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