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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1 / 5)

“我想你们总是在一起的吧?”

“除了昨天下午以外。我每次进城来,总是要有一整天的时间是完全花在消遣上面的,因此我将昨天整个下午的时间都消磨在外科医学院的陈列馆里了。”

“我到公园去看热闹去了,”巴斯克维尔说,“可是我们并没有发生任何麻烦。”

“不管怎么样,还是太疏忽大意了,”福尔摩斯说,一面样子很严肃地摇着头,“亨利爵士,我请求您不要单独走来走去,否则您就要大祸临头了。您找到了另一只高筒皮鞋了吗?”

“没有,先生,再也找不着了。”

“确实,真是很有趣味的事。好吧,再见,”当火车沿着月台徐徐开动起来的时候,他说,“亨利爵士,要记住摩梯末医生给我们读的那个怪异而古老的传说中的一句话——不要在黑夜降临、罪恶势力嚣张的时候走过沼地。”

当我们已远离月台的时候,我回头望去,看到福尔摩斯高高的、严肃的身影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们。

这真是一趟既迅速而又愉快的旅行,在这段时间里,我和我的两位同伴搞得较前更加亲密了,有时还和摩梯末医生的长耳獚犬嬉戏。车行几小时以后,棕色的大地慢慢变成了红色,砖房换成了石头建筑物,枣红色的牛群在用树篱围得好好的地里吃着草,青葱的草地和极其茂密的菜园说明,这里的气候湿润而易于获得丰收。年轻的巴斯克维尔热切地向窗外眺望着,他一认出了德文郡熟悉的风景,就高兴得叫了起来。

“自从离开这里以后,我曾到过世界上很多地方,华生医生,”他说道,“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地方能和这里相比。”

“我还从没有见到过一个不赞美故乡的德文郡人呢。”我说道。

“不光是本郡的地理条件,就是本地的人也是不凡呢。”摩梯末医生说道,“试看我们这位朋友,他那圆圆的头颅就是属于凯尔特型的,里面充满着凯尔特人的强烈的感情。可怜的查尔兹爵士的头颅则属于一种非常稀有的典型,他的特点是一半象盖尔人,一半象爱弗人。以前看到巴斯克维尔庄园的时候,您还很年轻呢,是不是?”

“我父亲死的时候,我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那时他住在南面海边的一所小房子里,所以我从来还没有看到过这所庄园。我父亲死后,我就直接到美洲的一个朋友那儿去了。我跟您说,对于这庄园,我和华生医生是同样地感到新鲜的,我是非常渴望要看一看沼地的。”

“是吗?那样的话,您的愿望很容易就能实现了,因为您就要看到沼地了。”摩梯末医生一面说着一面向车窗外边指着。

在那被切割成无数绿色方格的田野和顶端连成低矮的曲线的树林那面,远远地升起了一座灰暗苍郁的小山,山顶上有形状奇特、参差不齐的缺口,远远望去晦暗朦胧,宛如梦幻中的景色一般。巴斯克维尔静坐了好久,两眼盯住那里。我从他那热切的面部表情里看得出来,这地方对他关系多么重大啊,第一次看到那怪异的、被同族人掌管了那么久的、处处都能引起人们对他们深深回忆的地方。他穿着苏格兰呢的服装,说话时带着美洲口音,坐在一节普普通通的火车车厢的角落里,可是每当我看到他那黝黑而富于表情的面孔的时候,我就愈加感觉到他真真是那支高贵、热情的家族的后裔,而且具有一家之主的风度。在他那浓浓的眉毛、神经质的鼻孔和栗色的大眼睛里显示着自尊、豪迈和力量。如果在那恐怖的沼地里,果真出现了什么困难和危险的事,他至少是个确实可靠的、会勇敢地担当起责任来的同志。

火车在路旁的一个小站上停了下来,我们都下了车。在矮矮的白色栏杆外面,有一辆两匹短腿小马拉着的四轮马车在那里等着。我们的到来显然是件大事,站长和脚夫都向我们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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