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星辰迅速的洗完澡,換上衣服,腦仁直疼,她現在心裡很亂,想的已經不是結不結婚的問題了,被取代的,是一種叫做憤怒的情緒,她要報警,她要告陸立風。
拉開賓館房間的門,姚星辰一身乾爽的出來,雖沒上妝,挺直的鼻樑和吊梢大眼,妖艷中帶著幾分凜冽的霸氣。
陸立風就站在對面的走廊里,靠在牆壁上,單手拎著兩人的手提包,另一隻手插在西褲口袋裡,頭髮已經幹了,一隻後腳踩著牆根,見她出來,抬了抬眸,站直了身子。
姚星辰咬牙切齒的上去,奪過自己的包,指著他的鼻樑一字一句的說道:「走,我們警局見!」
陸立風也不說話,在後面跟著。
姚星辰從包里翻出手機一看,有一通已接電話是廖英紅打來的。
「你接了我的電話?」姚星辰眯起眼睛看著他。
「是。」
「我媽說什麼了?」
「她說要我小心點,胎兒還不穩。」陸立風說話的時候十分不明顯的勾了一下嘴角,卻依舊被姚星辰發現了他眼中的戲謔。
姚星辰氣結!難道這世上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陸立風的真實面目嗎?
絕不會!她要讓警察知道,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陸立風是個衣冠禽獸的偽君子!
…
雨還在下,姚星辰坐在安靜的車廂里,瘋狂的大腦漸漸冷卻了下來。陸立風不急不緩的開著車,依著她將車子開到了警察局。
車子一停,陸立風很紳士的替她解開安全帶。
「去吧,我不走,我坐在車裡等著警察來抓我。」陸立風從盒子裡倒出一顆薄荷糖,說,糖塊在他口腔里悠閒地活動著,不停的發出與牙齒撞擊的細小聲響。
姚星辰快被他這副死樣子給氣死了。
她的手搭在車門上,遲疑片刻,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小林哥的話——
「姚星辰,你就作吧,我看你是不想吃這碗飯了!」
「你弄這麼多負面,不僅毀了你自己,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我們是一個團隊!」
姚星辰哆嗦手,死死的抓著車門,換算著此番出去,到底有幾分把握能給自己出氣…
答案是零。
她就算進了警局,報了警,空口無憑,也沒有證據,到時候警察看看潑辣性感的她,再看看文質彬彬優雅體面的陸立風,會判她迷奸他也說不定。
而且陸立風的二叔勢力很大,在警局裡認識幾個人實在是小事,她的控訴只會被人看笑話而已,根本動不了他一分一毫。
「怎麼了?改變主意了?」陸立風看著她。
姚星辰沉下一口氣,硬著脖子目視前方,也不看他,冷冷的說:「開車,我要回家!」
陸立風知道她氣壞了,也就不再多言,手搭在方向盤上,將車子調了個頭。
車行至老舊的軍區大院,雨已經停了,年久失修的瀝青路上,到處都是深深淺淺的水溝。
陸立風在樓下停了車,姚星辰氣鼓鼓的甩上車門,徑直上了樓,不願與他多相處一分一秒。
陸立風望著她的背影出神,很快眼裡就恢復了清明,開著車,消失在大雨後的,寂靜的夜色中。
夜色如水,車窗外的霓虹化成兩條彩色的溪流,如影隨形。
路上車輛很少,陸立風抿著唇,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在寬闊的馬路上變成了一支飛梭的箭,沖了出去。
回到陸家,一樓的燈已經滅了,他的父母大概已經睡下,而二樓的燈卻有一間還在亮著,是父親和二叔特意空出來的房間,用來供奉陸家祖宗牌位的紀念堂。
這麼晚了,哪裡怎麼會還亮著燈?
陸立風覺得事情不妙,趕緊將車停進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