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卻依然還是有點燙。
他知道自己是有些少爺脾氣,但一直覺得這並不影響他在大是大非面前的判斷,可是在陸濯這件事上,他好像確實是有些反應過激了。
畢竟陸濯剛才也沒有揪著他的話柄不放,該給的台階都給他了,還算當了回人。
那要不就先勉為其難和陸濯當一下同桌?
可是前面都鬧成那樣了,他現在貿然開口要當陸濯的同桌,假如再被陸濯拒絕了,那豈不是很沒面子。
而且陸濯都這麼大人了,要個子有個子,要里子有里子,看上去和那些社會哥關係還不錯,應該挺也能打的,肯定能夠照顧好自己,不至於真的被那群愣頭青幼稚男高中生給欺負了。
所以他沒必要非來湊這個熱鬧。
江序想著,覺得確實也是這麼個理兒。
於是短暫的糾結後,很快就說服自己還是維持現狀比較好,篤定地一拍桌子,收起書包,就一身輕快地往學校門口走去。
結果剛走到三樓樓梯拐角,就聽到樓下傳來一陣騷動,樓梯縫隙里正好露出陸濯的側臉。
陸濯對面還站著范湃和其他幾個同樣人高馬大的穿著籃球服的人,正把陸濯圍堵在樓梯口,一邊吊兒郎當地拍著球,一邊扯著唇角,露出滿臉的譏諷和嘲笑。
陸濯不知道開口說了句什麼。
原本還滿臉譏笑的范湃瞬時一怔,緊接著立馬面色鐵青地朝陸濯的脖子伸出了右手。
然後下一秒手腕就被陸濯冷眼鉗住。
眼看陸濯就要占據上風,完成反殺,但不知道是不是江序的錯覺,他感覺到陸濯的眼瞼微抬了一下。
再下一秒,陸濯的手指就像驟然被卸了力,沒有發生任何作用地就被范湃徑直掐住脖子,重重推到了牆上。
少年骨骼分明的肩背猝不及防地撞上堅硬的牆壁,發出劇烈一聲悶響。
平時漠然的眉眼也淺淡微蹙,連帶著本來就色淺的嘴唇和蒼白的肌膚,在雨後傍晚樓道晦暗的光線里,顯出一種孤獨疏冷的破碎和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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