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濯倒也慣著他：&ldo;沒事，想嘚瑟就嘚瑟，他們打不過我。&rdo;
說著，就往江序的水杯里倒著他剛剛晾好的溫水。
江序則紅著臉，羞臊地小聲道：&ldo;沒什麼好嘚瑟的，最後一道大題的最後一個小問，我還挺拿不準的，就那個實數q的代換……&rdo;
&ldo;陸濯。&rdo;
江序還沒問完問題，門口就傳來了兆禮的聲音，&ldo;你出來一下。&rdo;
江序和陸濯同時抬頭往教室後門看去。
兆禮看著陸濯，神情里有種夾雜著心疼的溫和：&ldo;老師有話給你說。&rdo;
江序心裡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但在他發問之前，陸濯就已經把水杯放到了他的桌上：&ldo;你先等我一下。&rdo;
陸濯跟著兆禮走到了門外走廊的角落。
外面天光晦暗，像是又要下雨，江序並不太能看清陸濯的神情，也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只能從兆禮明顯凝重擔憂的神色里大概感覺到不是什麼好事。
於是陸濯一回來，他就忙問：&ldo;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rdo;
陸濯收拾著自己的書包：&ldo;沒什麼大事，就是有情況需要去醫院一趟，你自己先好好考試。&rdo;
&ldo;可是！&rdo;
江序急切地脫口而出。
陸濯將書包掛上右肩，微挑了下眉。
可是你不是說&ldo;不是還有你在，不用怕&rdo;嘛，那現在你都走了，剩下我一個人怎麼辦。
江序本來很想說出這句話，但在即將脫口的那一刻，才突然意識到這句話似乎顯得他對陸濯有些過於依賴了。
而且陸濯肯定是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
他不能幫上忙，那起碼也應該懂事一點。
想著，江序抿著唇，有些彆扭地把下巴擱上自己的手背，說：&ldo;那你摸一下我的腦袋吧。&rdo;
陸濯沒太明白：&ldo;嗯？&rdo;
&ldo;我小時候有個哥哥給我講，摸一摸天使腦袋會有好運，然後說我這頭金色小捲毛和天使的腦袋還挺像的，所以他每次摸了運氣都會變好。看在你幫我補習了一個月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借給你摸一摸吧。&rdo;
說完，又像是覺得沒面子，抬起頭道：&ldo;我這腦袋很金貴的！我從來不外……&rdo;
&ldo;借&rdo;字沒有說完。
陸濯的手指就已經搭上了他的腦袋，指腹溫柔地穿過他的發梢，在柔軟地蜷發里撥了兩下，說：&ldo;嗯，好運收到了。&rdo;
指腹摩挲過江序的頭頂，帶起一陣異樣的熟悉的輕柔的酥麻。
江序心尖不可控地顫了一下。
感覺到燙意再次湧上耳根，他連忙收回視線，飛快說到：&ldo;好了，好運收到了就好。那你有事就快去吧，我一定會好好努力考的，而且醫院也肯定沒事的，你快去快回，我等你回來陪我考前三！&rdo;
江序說著，心虛得不敢再直視陸濯的眼。
陸濯垂著眼睫，擋住深寒眸色里藏不住的溫柔，說：&ldo;嗯，好。&rdo;
然而江序卻沒有等到陸濯回來陪他考前三。
考完了語文沒有，考完了英語沒有，考完了理綜沒有。
江序試探著發過幾次微信，得到都是類似於&ldo;放心，沒事&rdo;的簡短回復後，也沒有再問。
因為陸濯不想多說，自然有陸濯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