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臂最終承不住現實的重力,最終無能為力地放了手。
後來很多時候,江序都會想,如果他是陸濯,他會在那一刻想什麼。
想他是不是不應該和自己一個同性談戀愛,這樣就不會給自己唯一的親人重重一擊。
想他是不是應該遠離自己,這樣就不會因為那一次秋遊而去玩命賽車,埋下這樣的因果。
想他是不是應該堅守自己本來的初心,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都不要戳破那段阻礙重重的愛戀,這樣就不會在品嘗過最甜美的味道後,才明白自己真正的無能為力。
那時候的江序就只能那樣無措地站在陸濯身後,看著搶救室的紅燈前那個少年單薄又挺直的脊樑,覺得自己就是那個因為任性而犯下了滔天大罪的小孩。
然而在後來的每一個日子裡,他也總記得那天夜裡,陸濯緩緩彎下腰撿起了那個頭盔,然後揉了揉他的腦袋,擠出一個平靜安穩的笑容,微啞著嗓音,說:&ldo;傻子,這又不怪你。&rdo;
那一刻,江序的眼淚&ldo;吧嗒&rdo;一下就砸碎在了醫院陳舊斑駁的地板瓷磚上。
他不明白陸濯為什麼永遠會這麼懂事,這麼克制,這麼成熟得體,又這麼冷靜理智。
明明是這麼好的陸濯,可是為什麼卻總要一次次地承受那些命運的不公。
那一刻的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他只知道如果他不能做些什麼,他一定會在陸濯面前崩潰得徹底失去理智。
於是他只能掉頭向停車場飛奔而去,然後抄起一塊石頭就狠狠砸向了那輛正準備駛離的阿斯頓馬丁,大聲喊道:&ldo;顧珏!你給我滾下來!&rdo;
他歇斯底里地喊紅了眼,像一隻被搶走了最珍貴東西的幼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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